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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簌簌地在身旁落下,雪花扑面而来,李重九的蓑衣毡帽之上,皆是细密的雪粉。
在这白雪皑皑的五乳峰下,李重九踱步而上,与后世那想象之中,规模宏大的少林寺不同,眼下的少林寺,历史上少林寺几兴几废,现在不过是一个位于嵩山少室山之下的普通寺庙罢了。
来到一间颇为简陋僧房之外,李重九除下毡帽蓑衣,悬挂于外,小沙弥对李重九合十,言道居士,觉远师叔,正在羯摩,请你在此稍待。”
见这小沙弥颇为伶俐乖巧,李重九笑着言道多谢小和尚。”
听李重九这么说,小沙弥反而是慌了,连连挥手,言道我不是一个小沙弥,敢当此尊称呢,敝寺上下亦只有方丈一人可当此称呼。”
听小沙弥解释,李重九这才记得不同于后世的泛称,和尚这时乃是一种尊称,只有一定资格的僧人,才可以称得。
如佛教中,不到二十岁的出家众称作为沙弥,受过比丘戒后,方可称做比丘,至于和尚可视作,沙弥比丘戒时的受戒师。
李重九闹了个大乌龙,倒是令这小沙弥,看向李重九目光之中,多带了几分警惕审视的味道,似乎觉得此人如此乱戴高帽子,难道来寺中有歹意,或者是盗贼来偷盗的。
李重九当下无奈,只得在僧房之中盘腿坐好。
不久之后,只听凸凸之声响起。
李重九看去,只见一名上了年纪,身形瘦小的老头陀,手持一根木杖,走到了僧房门口。
这名老头陀虽十分老迈,但眼神却不浑浊,与李重九的目光对视在一起,言道是你来此找贫僧吗不跳字。
李重九当下不敢怠慢,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言道在下李重九,敢问乃是觉远大师吗不跳字。
这名老头陀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言道不是,我不是觉远大师。”
李重九闻言愕然,当下看向那小沙弥。
只听那老头陀,走进了僧房,盘膝坐下后,言道觉远不过是一个苦行头陀罢了,哪里敢称得大师,太过了,太过了。”
说完伸出干枯的手指,往地上一点示意李重九坐下。
李重九脸上露出笑意坐下,心道总算没有找对了,只是没有想到薛神医,一直念之的师公,居然是一位头陀。
李崇不由暗自打量,这位觉远头陀,穿着一身粪扫衣,手脚上皆是土灰。
头陀又称森林比丘,与聚落比丘相对,原因是头陀除了带发修行外,一年多数皆在外游历修行,不与人居,孤身一人,这亦是一种苦行。
而聚落比丘,则是广泛意义上的僧人,乃是众多比丘居住在寺庙之中,共同修行。头陀一年四季之中,只有结夏安居时,返回僧团之中,一同修行,而在禅宗之中,将之称为坐腊。
故而李重九这次来寻这位觉远头陀也是正好,眼下正好的冬季,若换做其他季节,觉远就要起身离寺苦行。
这也解释为何薛神医数度来差人来找觉远,都没有碰上的缘故,因为不对。看来凡事都必须亲历亲为。
李重九揣测到,按照岁数而言,这位头陀应该有九十岁了,只是没有想到,对方虽看去老态龙钟,但是实际上,对方的身体行动,看去也只是七十岁左右的样子,看来对方果真有不凡之处。
当下李重九开门见山地言道觉远头陀,我此是从太原郡而来,远行千里,乃是为了向你来求医的。”
“我许久不在世俗行医了,何人介绍我的?”
“是一位姓薛的神医,他说他的父亲,曾是你的学生。”
“嗯,我的弟子之中,确实有一人姓薛。”“所医者何人?”觉远头陀虽九十岁了,但仍是耳聪目明。
“父亲。”李重九如实回答言道。
:梁启超作《中华新武术棍术科》所记。
隋大业末,天下乱。流贼万人,将近少林寺。寺僧将散走。有老头陀短棍冲贼锋,当之者皆辟易,不敢入寺。乃选少壮僧百人授棍法。唐太宗征王世充,用僧众以棍破之。叙其首功者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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