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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五三章 波随风起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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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密心里一紧,终究装不下去了,也没跟同学打招呼,直接起身向外跑了。

他一直绕着学校内院找了一圈儿也没看到人影,无比心焦之下只好问了几个体育馆旁边的学生,好在周正知名度大,有人看到她往破旧的美术班平房那边去了。

周密找到她的时候,周正一个人缩在其中一间破败的房间里,整个身体都抽噎的不停耸动。

周密总算心脏归位,他急促的喘着,想尽办法压着最轻软的声音问,“笨蛋,你跑这儿来干嘛?”

她明知道周密过来了,却不敢转头,她委屈的心里都要碎成渣,可是要怎么办?怎么能说出口!?难道说自己是第一次看到周密对别的女生和颜悦色就已经忍受不了的酸涩,更是接受不了他对焦水心奉递点心的温柔,那一瞬间再也不去想什么姐弟正常关系,简直像她被夺去了整个世界一样的凄苦,并连带着对焦水心憎恨到了极点。

还有周密漫不经心说出那句“她是我姐”——在这之前她恨不得每时每秒的对自己说这句话,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对正常的情感表达矫枉过正,可却从来不知道,这句话真的从周密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是那么的冰凉,刺痛,窝心(北方用语的表达含义,憋屈,难过的意思)。

周密见她不回头,一把拉过她的身体,她脚跟不稳,转身的时候像随风偏倒的草,一下子顺在周密的怀里,只轻轻的抗拒着,强忍着没有破声,依旧抽噎。

周密赶紧左右抹着她脸上的眼泪,一边低到极致的身段儿哄着,“好了,好了,你眼馋那盒没吃着的点心是不是?所以跑这儿后悔来着?”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仅是导火索更是让周正简直委屈到了根儿上,她“哇”的一声哭出来,用力的踢打周密的胳膊和小腿儿,简直有一种“你不死,我也得死给你看”的精神。

周密哪能不知道她的那点儿小小心思,虽然刚才看到她在楼道那瞬间的表情真是心疼的要死,可若不然还能怎么做才能有这么好的一石二鸟之计?

达到目的,奸诈的周密暗暗眉飞色舞,越发温柔拥着她,拍着她的后背说,“这不是你要求的吗?你打我有什么道理!?”

反正也没脸了,周正干脆放开了撒赖道,“呜呜……要你管……”

周密看了看周围的灰土覆盖的旧家具,掀开床边的棕垫,总算露出干净的位置,哄着周正坐下,他站在跟前,低□子,弯腰屈膝的脱下外套专门给她擦眼泪,“你说的不要点心了,我怎么不能送人?难道浪费不成?”

周正恨恨的哭诉,“那你也不能递给她手里去!”

“为什么?”

“我不高兴!”

周密忍不住笑,“我没递她手里。”

“我看见了!你还让她尝尝百合酥!”周正愤怒的指责道。

周密说,“你只听了一半儿!当时大家都说点心好吃,问我什么地方的,刚好焦水心说小时候常吃老字号糕点,所以能吃出每种点心的出处,我们打赌来着,恰赶上你到的时候,轮到她吃百合酥了而已。”

周正抽泣着使劲儿抿着嘴,憋了半天冒出一句,“不许你跟她打赌!”

周密终于笑出声来,频频点头称是,“嗯嗯,永远不跟她打赌,你还委屈什么?”

周正说,“你现在根本不理我,还冷着我,我哪儿得罪你了!”然后又极其微弱的加了一句,“……还跟他们说我是你姐……”

周密又气又笑的戳她脑袋,“这是不是你自己说的,一,让我躲你远点,二,你是我姐,我们姐弟有男女大防不是吗?”

周正终于无法强词夺理,只胜在掌握了周密的“奴性”,只凭哼哼唧唧,抽抽搭搭,就可以完胜。

所以周密最终也没得到她丁点儿悔过或者歉意的话,只好自顾自的反问道,“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在学校说你是我姐了?你知道这种讨厌的感觉了么?”

周正耷拉着嘴角,过了半晌点了点头。

她虽然还是缺根弦的没去想周密到底对她是怎么想的,但总算体会了被宣诸于口的百般不是。

周密用二十天耍了一场目的明确的乌龙,即使没彻底戳明白周正的小糊涂脑袋,基本上也算日渐清明。

当然那天周正闹的太冲,在她言语刺激下周密难免动怒了一场,但哪里真恨得下心?所以在哄好周正当天,刚下晚自习,周密立马变身回归成正常24小时随扈,周正终于又找回了久违的安宁与踏实,偷偷想着周密仍是自己的,喜不自禁,哪怕仍是心有所思,再看向舞动的窗帘时,竟也像月神向自己招手一般的温馨,再无当日酸楚。

想到这儿,她忽然下床,从柜子里又拿出了周密做的“月神”,规规整整的摆在书桌的中间,灌注了一管水,关上灯,看它一点点滴落在荧光的凹槽中,像小小的月华一样,闪闪的,让她的心也跟着微漾,再抬高视线,根本看不清的周密的大头照就在“月神”的中间,笑着,对她投注着蜜糖样的温柔。

一个月前校园例会上通知的省会大赛,终于到了时间。

正在周末,全校放假,只留各年级选拔出的选手在校园集合,然后统一坐巴士到省会参赛。

出发前的晚上,周正去肖一行的画室待了一阵儿。

眼看要到十一月份,大部分的高三艺考生都已经开始出发去各地艺术院校周边集训。周正倒是不着急,专业实力没问题,肖一行也不担心,商量着让她十一月下旬到北京就行,考前班的水平和具体任教讲师都是顶尖的,甚至食宿问题都早已提前报名,都是肖一行一手为她安排好的。

整个画室里的应届艺考生不在少数,肖一行虽然都很关怀,但毕竟不能做到对每一个人都如此,当真看的出他对周正的偏心。

周正心下感激,摇着肖一行的胳膊略显撒娇的说,“肖老师!名师出高徒,等我有了名气,我就……就像供关二爷似的,天天供着您!”

此言一出,肖一行和周密同时笑喷。

周密本来是陪她过来的,左右无事,周正不舍得让他自己在外面等,周密就跟她一起进来了。此时听到周正二百五的话,赶紧扯了扯她的后衣领又气又笑的小声说,“你这个笨蛋!”

肖一行也笑的厉害,调侃道,“你是要一天三炷香是吗?还是再给我立个牌位啊?”

“哦,不是,不是!”周正尴尬的挠了挠脑门儿。

肖一行笑意满满,“得了得了,太了解你这丫头了,从小就说话不着调,不过当年我真是被你们家的‘织锦的被面’给感染了,否则也不能有这缘分。”

想起周正少时刚来美术班的情景,众人均感温馨动容,时间过的真快,掰掰手指头,一晃十一年了。

肖一行看着周正长大,珍惜她的天赋,欣赏她的才华,这么多年下来,除去师徒情分不说,即使当做亲情,甚至形容为孺慕的父女之情也不为过了。

想到这,周正又突然冒出一句,“肖老师……您以后真的不打算结婚成家了吗?”

肖一行浅笑着,起身从画柜里拿出一个中幅的油画,杵在他们面前说,“我这也不挺好么?有时候不见得结婚才是人生对于情感的善终。”

周正一愣,和周密同时看向那幅画,刚完成不到四分之一,但大的色彩关系已经看的明了——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半身坐像,脸朝着正面,眼睛明亮有神,长发飘逸如云,发际线也很高,额头饱满,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周密明白了,这就是上次肖一行曾提到的大学时爱过,后来又早早去世的那个女人。

周正也看出来了,只是更替肖一行惋惜心酸,对肖一行说,“肖老师,您真是太重情了。”

肖一行忽然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等你长大了,体会了人生……你也会是个无比重情的孩子。”

周正指着画面轻声问,“那……这个……这个……师娘现在葬在北京?”

肖一行听她用的称呼又笑了出来,却没有反驳,应承道,“没有,她在北京病重……后来我才知道她是L市的人,就把她的骨灰带回来安置到咱们这的君山陵园了。她也没什么家人,这样,我也留在这,方便经常去看她,扫扫墓,一年画一幅她的画像。”说完这话,他好像怕气氛过于伤感似的,轻快的自我调侃,“嗨,其实过了这么久,我都不见得能记住她多少的容貌了,只是心里始终有个影像,表达起来反倒也朦胧,倒是她的油画特别好,我不及万一,但愿她有知可别怪我技不如人。”

周正和周密听的均有些沉重与肃穆,尤其周正,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着画像,越是在心中添了多愁的哀伤,心想,难道怀念就是善终了吗?非要天地相远,人各一世吗?哪如长相厮守,一起相携白头啊!

可也是,如果能活着,谁又愿意抛下心爱的人独自死去呢?想到这,根本下意识的就侧过脸抬头看看周密,正巧对方也微微低头看她,两人目光相碰,轻轻一挽,似有万般细密的隐隐柔情。

周正的心突然错跳,赶紧指着画像打岔说,“哦,不管怎样,师娘一定是特别聪明!”

“为什么?”肖一行反问。

周正笑,“因为她和我一样都是大脑门啊!我就是例子啊!”

众人笑弯了腰。

他们俩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周正心情恢复以往的好,蹦跳着,一路趟着小石子。

周密问,“我们从哪条路回去?”

要么直接从中间的长街穿过去,十五分钟到市中心就能回到他们“新家”的小区。

要么走新河路,一直绕个大弯,半个多小时,走到终点才能回去。

周正站住了,冲他撇撇嘴,“哼,你肯定是最近没怎么走新河路了。我就不一样了,这个月,我可是都跟同学绕一圈新河路才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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