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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夕从病床上奄奄一息地醒来,纪天锡还坐在一旁,抓了她的手,搁置在了唇边,见她醒了过来,还吻了吻她的指尖。
“我答应你,以后我们还是恩爱夫妻。你是我最爱的妻子,我也是你最爱的丈夫。”他用指尖捏了捏容夕的下颚,指腹滑过容夕的唇角。
纪天锡的白色衬衫还微微地敞开着,头发有些凌乱,是情事过后的慵懒模样。他领带散落在一边,容夕能感觉到身体的疼痛。这算是什么呢?用情事换来的一场交易?
容夕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回来,哭了。
*
没有爱的婚姻是恐怖的,但是索性,纪天锡一直做得很好。
他真地是做得很好的。
几年的时间,纪家再没有人听说过有林香馥这么一个人,连同当时她怀上的那个孩子,都仿佛一起随着销声匿迹了。
当时出事情的时候,纪樊璃正在外国游历,所以对于纪家发生的事情是全然的不知,容夕出事的时候,他才迅速地赶回来。
所以对于这个纪家人都清楚的事情,相对的,当时还很年弱的纪樊璃倒是知之甚少了。
然而在他初初步入少年的时代,才渐渐知道自己一直敬仰的父亲,在外面是有一个私生子的。
那时的纪樊璃都没有想过,这么多年父母间的恩爱,都是一场虚妄。
没有人想得到。
纪天锡公开了关系,要把这个一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迎进纪家来。
虽然纪家竭力阻止,但是最终,纪实舞进到了纪家。
林香馥也是想进来,成为纪家的第二个主母,但是显然纪家之前的这位主母是没法答应的了。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容得下有第二个女人站在自己丈夫的身边。
容夕的性子再过温婉贤良,也没有办法容得下。
纪樊璃就这样看着父母的争争扰扰。
纪实舞八岁生日的时候,林香馥进到纪家来给他庆祝,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
在那场盛大的生日宴上,这个纪天锡的情妇女人,风情展露,真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的。
容夕是大家小姐,然而在林香馥的面前,似乎光芒也被掩盖下去了。
宴会上的宾客都在说,难怪这纪家主人要在外面找人,这简直是不能比的呀。
容夕对这些都不甚在意,她只是坚持着,不让林香馥进到纪家来。
纪天锡会提出离婚,给出休书,容夕是万万没想到的。
那时,如果不是儿子纪樊璃在旁边说的一句,放弃纪家的继承权,那么也许那时,他们就已经是分开的了。
热水里的五旬老人,纪天华张了张嘴巴,仿佛是有什么要说出来,最后也只能在水汽里面闭合了去。
“……夕夕……如果那个时候,你们离得了婚……会不会就会是另一种景象?”
老人轻声喟叹,仿佛有无尽的哀愁。
林香馥终地没有办法进到纪家来。但是纪天锡和容夕的关系,已经越发的紧张而对持了。
最后的爆发,大概是那盘送到了容夕面前的磁盘。
那天晚上,纪天锡回到房间里面,就只看见容夕坐在书房的沙发里,沉默不语。
“阿夕,怎么了?怎么还不回房间睡觉?”
容夕抬起眼来看着他的神情很平静,只是慢慢地将双脚缩在了沙发上,一种防卫自我保护的姿势。
“夕夕?”纪天锡走过去,想要把她拢起来,抱在怀里。
容夕却一把推开了他。
那盘磁盘摔在了纪天锡的脸上,还有附带的附着在封面上的一张照片,纪天锡看着,眼睛直接隐隐地发暗。
容夕将整个人都缩进沙发里面,手掌按在胸口的位置,仿佛那里痛得发慌。
“纪天锡……”容夕很少直接叫他的名字,“你不用这样对我的……”
容夕抬起眼来看着纪天锡,“你想要羞辱我……不用这样的……”
容夕把整个人都缩进沙发里面,紧紧地攥紧自己。
“……你想让那个女人进来,可以阿……”容夕抬起眼睛看了看纪天锡,“……可是这样的磁盘……你和那个女人的亲密,拿给我看……有什么意思呢?”
“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