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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纯试着骑马,几次从马上摔下来,幸而忘歌接住,不然骨头都不知道摔断了几根。
忘歌见此,只好弃马改马车,回京速度也因此慢了下来。
入夜,乌云遮天,不见星月。马车进入朝阳县,二人打算在县里找间客栈好好休息一晚,路过一片树林,正值晚秋,枯枝败叶满地都是,马车轧过,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树林时有风声嘶鸣而过,刮起马车上所有帘子,哗啦作响,凉风一阵一阵侵袭着爱纯单薄的身子。
忘歌脱下外衣给她披上,爱纯感谢地笑笑。忽而“砰”地一声,马车顶头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惊得马儿“咴咴”乱叫。
忘歌和爱纯四目相对,这时,有鲜红的液体顺着窗户流进马车里,带来阵阵腥气极重的恶臭。
忘歌取下车上油灯出去,马车内因为没了灯,漆黑的连手指都看不见,爱纯吓得连滚带爬快速离开马车,就在她转头看向忘歌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不禁“啊”地一声尖叫。
待冷静下来,发现这只手比自己的手还要小上许多,显然是孩童的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啊?”爱纯一边冒着冷汗一边着急地问。
忘歌从马车顶头下来,说:“死了。”
以防马车乱跑,破坏尸体,忘歌斩断绳子,把马放走。似乎察觉到什么,他高举油灯,朝靠得最近的山上望去,爱纯也跟着望去,因为树林多是枯树矮木,比较空旷,这样望过去,一眼便能见到山上有许多亮着灯的民家,而其中有一暗处火把的光格外刺眼,在忘歌和爱纯发现它的时候,它突然熄灭。
“尸体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刚才风吹开窗帘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忘歌说。
“这么长的距离,就算是有人抛尸也不可能抛这么大的弧度,难道是飞过来的?”爱纯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们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两个捕快举着火把靠近,瞅见车上的尸体,其中一个跃上车顶,惊道:“是陆老板的儿子陆小米。你们是杀人凶手,阿易,拿下他们!”
阿易拔出大刀,冲着忘歌挥去,忘歌几招便将他制服,阿易咬着牙齿,狠狠道:“你们杀害昭阳镇男童十二人,如此丧心病狂,我阿易就算死也要跟你们拼到底。”
另一个捕快阿杰朝爱纯提刀杀去,忘歌单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再用力往地里一踹,无数枝叶齐齐飞起,向阿杰攻击。
大约是听到这里的动静,从四面八方跑来七八个衙役将此地包围,县令和杨员外陆续赶到。
“大胆狂徒,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还不束手就擒!”县令举着手指大义凛然道。
“和他们废话什么,全部给我上!”杨员外身后带着一群家丁,家丁们各个手持兵器,杨员外一声令下,家丁们纷纷抄起家伙冲过去。
“住手!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原本不想把事情闹大,暴露行踪,但此刻形势紧迫,忘歌掏出令牌,厉声道。
“令牌上有什么啊?”县令眯着眼,不耐烦地说。
“大人,上面有‘左玄督’三个字。”
“左玄督?啧……左玄督!啊!你是左玄督忘歌大人?”县令颤着双脚跑过去。
“滚开滚开!”他斥走所有人,卑躬屈膝来到忘歌面前,待看清令牌,吓得跪在地上,“下官不知大人亲临,无意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杨员外怒道:“也许只是个冒牌货。”
“哈哈哈,说的有道理。”忘歌目光一凛,眨眼飞到杨员外身边,五指扼住他的肩膀,挑眉笑道,“我足够有能力无声无息杀光你们这里所有人,你觉得我需要冒充一个身份和你们废话这么多吗?”
杨员外深呼吸几次,抑住怒气,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命人全部退下。
爱纯站出来,说:“他确实是左玄督大人,你们也别乱猜疑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男童之死,我刚听你们说,这里已经死了十二个男童,这是真的吗?”
县令:“是啊,就发生在近一年里。我们县陆续有男童失踪,之后尸体都在这片树林出现,迄今为止我们找到十二具尸体。杨员外家的小儿子杨辉也在昨日失踪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专挑六到八岁的男孩下手,以前一个月最多失踪两个,最近一个月不知怎的,杨辉已经是第四个了。玄督大人,不是下官没有尽力,这歹徒实在狡猾,下官抓了不下数十名嫌犯,但凶手还在持续犯案,我抓的嫌犯里面没一个是对的,大人,你就帮帮下官吧,要是再抓不到凶手,下官的乌纱帽就要……下官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全家六十口要下官养活,大人……”说着掩面哭起来。
爱纯默默鄙视之,身为父母官,抓不到凶手,还要抢乞丐的台词!
“陆小米失踪多久了?”忘歌问。
“陆小米是这个月第一个失踪的男孩,从失踪到今天有二十五天。”
“这一年有多少男孩失踪?”
“加上杨辉,一共二,二十。”
爱纯:“失踪了二十个!可你们只找到十二具尸体?”
“树林太大,不容易找啊姑娘。”
忘歌:“你们认真检查尸体,明早给我一份详细的尸检记录,还有,我要关于此事的所有资料。”
“是,大人!阿易阿杰,你们护送大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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