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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话没头没尾的，不过文照溪与归四海都明白爷爷的意思：文辞信他们家倒腾出国了，把那些东西。
“大，这你倒真是冤枉他们了。”归四海说道，“村子里的我不知道，不过，倒是知道他们在倒腾的是些常见的……说是常见吧，也不是……他们把那些日常用品，卖给苏联人……我也见到了些刺绣的东西，还有些咱们家常的小玩意……”
“混帐东西！”
文照溪能猜想到爷爷此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肯定极其的愤怒极其难看，因为归四海都不说话了。
“你说，他们家还有啥事儿？”等了一会儿，爷爷气顺了一些，又对归四海说道。
“大，”归四海声音中透着小心，“现在都是这样的，很多人都在卖，从外国进过来，卖出去……”
爷爷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说道：“世道不同了，我知道……他们家还干了啥？”
“还有就是，他们家现在到处都在收那些以前的老物件……”
“收老物件？他们哪儿来的钱？”爷爷奇怪地说道。
归四海倒是理所当然地说道：“大，你忘记他家那个小女儿了，这一年多大棚种植啥的，他们家光是菜都卖了不少钱……真的，你也别不信。大，你家是因为有个店在那儿比着，不显。你看村子里的人家，现在都很巴结他们家，就是因为这个收益高……有不少还打算过年盖房呢……要知道大部分可没有像他们家一样，把全部的地都用来弄大棚了……”
这样一说倒也说得过去，文爱华用的手法虽然老套，可是管用就好。她家里和爷爷几经交手，虽然表面上看是他们家吃亏了，可是爷爷明白，文照溪也明白，爷爷并没有占便宜，相反还处于被动。虽然这和爷爷的性格有关，但是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文爱华真是很有手段，能生生地把数次劣势给转过来……
“……他们家收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老物件，”归四海叔叔又说道：“都是些常见的，像咱们家的罗圈椅，绣花的东西，还有些什么邮票……”
“邮票？”爷爷敏感地抓住了这个词，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文照溪就是拿了几个这样的东西，还有几本书，一个镜子……不过爷爷很快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夕她从小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会动会走就开始自己拿着破布用粉笔画了……
“对，就是邮票，特别是猴年的。”归四海肯定地说道，“我就想着这是不是有啥玄机……这才没几年，我就跑了趟邮局，邮局的人说有人高价收……我出高价给全买了下来，所幸那里剩的不多，要不我还真拿不下来……”
“你花高价全买下来？”爷爷担心地说道，“不会引人注意得罪人吧？”
“大，你放心，”归四海对爷爷说道，“我那天贴了大胡子，又穿着木屐子，还带着眼镜，衣服也是裹了一层又一层。出来后我还担心有人会跟着，绕了一圈又一圈，又换了衣服回来的。”
这句话的信息量真大，文照溪觉得归四海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是上辈子就那么憋屈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