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血焰烹九天),接着再看更方便。
甚至……
身在敌群中,逃出来的机会,都变得微乎其微!
他感觉到身上的勇气消减,呼喊的声音,自己听起来都有些变形懦弱,他只是凭着经验本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尽管心里面,也哀叹着认为作用等于零。
“跑啊!快跑啊!”
黄起急得冒烟,用尽力气大吼,在他敏锐的感知里,他知道,苏美尔人,真的危险了。
三倍多敌人的力量,身在敌人包围之中,个体力量不成对比,心理力量同样不成对比。没有一样有优势,对比起来样样都输。
拜兽人的攻击来临了!
身形大涨的拜兽人个个高达两米,比起原先只有一米六七的身形,几乎涨了四分一,似一只只巨大的狗熊四肢着地,暴吼着,一只只巨大的身躯争先扑起,一只只粗壮的手臂,提着狰狞尖利的兽爪,向苏美尔人发起暴风骤雨的攻击。
“砰!”
铁角牛的盾牌被一只兽爪砸中,身形向后退了一步,两面盾牌接应上来,替他挡住了下一只兽爪,却挡不兽爪力量的冲击,盾牌差点向两边分开,好在铁角牛及时替上,三面盾牌合在了一排,盾牌面一面面相联,力量联合了在一起,砰砰砰连响,接连挡下三只后面追袭来的兽爪。
然而,圆形防御的后面,翠叶蝶穿山鼠赤眼蚁三人却撑不住了,盾牌早就联结在一起,却依然挡不住三次攻击,盾牌在颤抖,身体在颤抖,手臂在颤抖,心灵在颤抖,只要再承受同样的两下攻击,他们的防御就会碎裂。
到时,就是死亡了!
“铁龟形防守!”
铁角牛凄厉吼着,其余的苏美尔人听见,团团聚集,六面盾牌竖起过肩,用上手臂肩膀的力量,盾牌面斜斜向上,竟形成了类似龟背的圆形防护。
苏美尔人战阵中的最强防御,以几乎放弃进攻为代价,联合了所有的盾牌集中防御,力量合一,盾牌合一。
一只只尖利的、势大力沉的兽爪,狠狠的,带着低沉的呜音,夹杂着拜兽人的嘶吼,一次次砸进苏美尔人的最强圆形防御阵,将盾牌阵砸得哀鸣、震颤、分裂开,又一次次合上,内里的苏美尔人面色苍白,眼神黯淡绝望…….
黄起的感知范围,在古老蛮荒的气息的压迫下,已缩减至十米,混乱的战场中心,激烈残酷的战斗,正在离他慢慢远去,他的视距在不停的慢慢缩短。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在无声的,畏缩的退出战场,抛弃自己的战友,似个怕死的懦夫一样,灰溜溜的独自的逃离。
“啊啊啊!”
黄起的灵魂颤抖,拼命的吼,声嘶力竭的吼,拼命想催动自己的每一分力,催动自己地上的身体,使得自己可以站起来,使得自己可以去浴血,使得自己可以上去拼命。
可他的心一点点低落,他的身体依然一动不能动!
“啊啊啊!”
啪的一声微响,他身周最后一条留下防护的感知线崩散,他的感知再得三分一的补充,正在不断缩小的感知范围,微颤一下,稳稳挡住了,拜兽人首领那块灰灰的小石头,发出的古老而蛮荒的气息冲击,并在缓慢的重新一点点向外扩张。
缩减的十米,扩张为十一米…….十二米……十三米……十四米……
十五米!
他的感知重新恢复到了十五米范围,他再次在感知中看到了苏美尔人。
他一下瞪眼欲裂!
苏美尔人的铁龟形防御阵摇摇欲坠,六面盾牌已有三面盾牌面上裂纹处处,接近了破碎的边缘,另外的三面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与之相比的,苏美尔人的身体,早濒临了死亡,六个浑身浴血的身体,头脸也是血,一个个紧咬着牙挤在一起,背靠着背肩挨着肩抵抗着。
此时,所有的退缩畏敌的情绪,反而在苏美尔人身上消失了,他们的面上又恢复了坚毅,一个个负伤疲累的身体,刚硬的挺得笔直,他们再次无所畏惧,再次充满勇气,再次充满了奔腾的热血。
身前背后族人的微弱的体温,血腥味的刺激,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每一个人。
无论是多么的凶险,无论是多么的绝望,无论自己的身体会碎成多少片,自己的身边,始终站着自己的队友,他们的身体与自己在一起,他们的心,他们的血,都和自己紧紧的联结在一起。
自己是大家的支柱,大家是自己的支柱,任何一个人的倒下,倒下的不止是自己,倒下的会是六个,这一刻,他们的生命联结在一起!
死战!死战!死战!
铁角牛嘴角流血大吼着,翠叶蝶头发散乱大吼着,赤眼蚁金刚岩穿山鼠猴儿果大吼着,他们的盾牌在疲累颤抖时,他们的兽角标枪的锋芒也开始闪现,在一个个拜兽人的身上扎出一个个血窟窿。
“啊啊啊!”
黄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疯狂的喊叫着,疯狂的运转着自己的感知,拼命的压缩出一条条的感知线,长的短的全都有,一条条的标枪似的向拜兽人射去。
这些或长或短的感知线,速度快似闪电,堪堪飞出了十米的距离,就一条条诡异的停住,似前面有张无形透明的墙挡住一般,再无法前进得分毫,扭曲一下,纷纷崩散于虚空中。
无用!完全无用!
转眼间,所有射出的十几条感知线,消失得干干净净,无一条能越过十米。
他敢肯定,必定是那股古怪的血腥残忍的气息作怪,使得他的攻击无效,却无可奈何,他心焦如焚,一边继续拼命凝聚感知线,一边脑子飞转想着法子,忽想起,自己之前似乎在陷入昏迷时,常常会创造出意想不到的奇迹,心中一喜,正想再想法子逼自己昏迷。
突然,一缕微微弱弱的声音传入灵魂,声音透着些稚嫩,娇脆脆的,似个七八岁的孩童。
这缕声音犹疑着,试探着喊道:
“听到吗?”
“可以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