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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兰猜测道:“会不会是路玉山故布疑阵?正因为事情太过于明显,人们反而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有这种可能。”郑大鹏说完,随即便否定道:“不过咱们和路家的大战迫在眉睫,路玉山应该没必要为自己设置这种麻烦,就算他能解释清楚,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反而白白耗费精力。”说完一皱眉道:“难道他还有更阴险的后招?”
“也许这件事情又是萧逍燕所为。”宋媞兰怒而插话道:“凤舞山庄枉为武林大家,纵容亲友在外胡作非为,比天盗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下结论还言之过早。”孙少阳并不赞同宋媞兰对凤舞山庄的评价,拉回话题道:“咱们和路玉山两败俱伤,最大的受益者是萧逍燕,此人背景远非古振铭的义弟这么简单。开设妓院、勾结川中九鬼、笼络太行群寇,这不是凤舞山庄中人会做的事情,背后恐怕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高凤兰有心提议退出河北,让圣剑山庄和萧逍燕互相拼斗,但一想丈夫和师兄必定不肯向对方示弱,况且在场不少人和天盗都有杀亲灭家之恨,自己怎么好提出这种建议?
郑大鹏和妻子并肩闯荡江湖二十多年,见高凤兰瞅着孙少阳欲言又止的样子,立时猜出她的心思,开口问道:“师妹是不是担心咱们会沦为萧逍燕和路玉山两贼相拼的牺牲品?”
高凤兰还没有回答,欧阳玉接话道:“怕他们没那么大的胃口。既然知道两伙贼人都在处心积虑,想把咱们和对手一起除掉,又怎么会让他们得逞?”
高凤兰的目光转往大师兄处道:“咱们现在面对的两股敌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都极其不好对付。如果不能想办法扭转被动局面,咱们怕是走不到大名府,就会着了他们的算计。”
“嫂子言之有理。”孙少阳提议道:“不如咱们仍采取离开太原府时的策略,明日由我带少宁三兄弟先行,查探敌人的动静,必要时主动出击,让贼人也知道咱们不是好对付的!”
“这的确是个办法。”欧阳玉点头同意道:“你们此次打先锋,尽量不要旁生枝节,可一旦找到机会,只管放手大干,咱们现在和对手都是心照不宣,只要能避开官府耳目,到时就就看谁先把谁的底掀出来?”
“说得不错!”郑大鹏道:“对付这些贼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几个人在这里商议对策,那边司马龙、肖霆等人已经生起篝火,把剩余的干粮、野味一齐搬下马车。
欧阳倩把食物在火上烧烤后让春兰四女给父亲和郑叔等人送过去。
众小被夜火野炊的独特气氛感染,暂时忘记与敌人间的争斗,栖身荒林,却吃得津津有味,嘻嘻哈哈,笑闹成一团。
饭后,杜娟让小飞把衣柜中的棉袄、布匹取出来,分给众位姐妹抵御清秋夜寒。
众人处得惯了,也不客气,接过来铺在车内,把车厢改造成可供休息的榻铺。
欧阳玉见众女相处得如此融洽,心中高兴,嘱咐女眷们在车上好好休息,他和孙少阳前头开路,几个小弟兄轻催马儿,连夜前行。
都是习武之人,半夜赶路,倒也不怕会遇上强盗或野兽出没。
行到后半夜时分,众女都已经睡熟,前方马车驶出树林,白茫茫的月光下,一座庙宇出现在路旁。
有庙的地方,附近一定有村庄,但正值半夜,不便打扰村民,欧阳玉决定就在庙中栖息一晚。
这时候柴少宁等人都已经感觉到了疲累,尤其小飞,坐在司马龙身旁的副驾上,身体东摇西摆地打着盹,猛听说可以休息,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停下马车,柴少宁三兄弟奔回林中拣柴禾;郑大鹏、高凤兰领着耿秋文和小飞把马车轻轻并靠在庙外,并不惊扰在车内休息的众女;欧阳玉和孙少阳则入庙查看里面的情形。
才一进庙门,二人就听到有轻微的呼吸之声。
两个人对望一眼。
这种小庙通常是附近村民筹建贡奉山神土地之用,除了祭拜时节,平常不设庙祝。听庙中人呼吸急促,也不像习武之人,多半是有乞丐在内栖身。
欧阳玉笑着对庙中人藏身的贡桌道:“我们是过路之人,并非强盗,兄台可否出来一见?”
见对方并不理会,孙少阳上前敲敲桌面,示意已经知道对方藏在下面。但那个人仍旧不肯出来。
孙少阳回头冲欧阳玉笑道:“这位仁兄既然不愿露面,咱们也不必强人所难,大家共处一室,却不是同路人,各睡各的就是。”
孙少阳话音刚落,供桌下面突然传出怯怯的声音问道:“你、你,可是孙大侠?”
孙少阳听声音陌生,应该不是熟人,奇怪问道:“兄台认识孙某?”
“孙大侠!”对方话声中顿时带出哭音,从供桌下一骨碌钻出,哭泣道:“我可找到你们了,我们家少爷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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