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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大郎却很是诚恳地道:“婶娘何须这样客气?您与莫二叔是去为族里奔波,才遭遇如此大难的,您是族中的大功臣,这些许小事何须挂怀?我今日初到,还没有准备妥当,待过几日定要单独设宴,算是提前为您接风。”
李婉娘笑道:“世子客气了。功臣什么的就不要再说了。这些年也不是只有我家在为族里奔走。何况大家都是在为天神做侍奉,提什么功不功劳的,就显得太见外了。”
司大郎闻言点头道:“最难得就是婶娘一家对天神的虔敬之心了。我还记得二郎弟弟,那时小小年纪,就在《圣典》的学习上,显得出类拔萃。可惜......要不一定会成长为像大先知一样的人物的。”
听他提起二郎,李婉娘的眼睛就有些红了,略为伤感的说道:“这个孩子确实是个好的,现在想来,真是天神的恩赐。要不是他,那宝藏的机关还不知要到何时能解开。就算如今他走了,也还是给我留下了最后的一份希望。”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瞄了一眼摇光,司大郎也顺着她的目光往摇光看去,却见摇光因为听见他之前提起了二郎,眼睛也湿润了起来,怔怔地看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双明眸罩上了一丝雾气,倒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纵使是司大郎这样心性的人,看见这般姿色,都禁不住心中微动。他急忙移开了目光,心中暗自镇定了一下,才开口对李婉娘道:“是啊,好歹您还有个儿媳可以支应门庭,所以您千万不要太过伤心,要多想着以后。”
李婉娘感激地点点头,须臾又抿了嘴笑道:“世子如此安慰妾身,可是自己又是如何以身作则的呢?你即当我是长辈来拜见,我就说句托大的话,大郎也该多想着以后啊,你与我家大郎一般年纪,这后嗣的事情可是不能轻看,我家大郎就是因为轻视了这个,以至于今天......唉......”
李婉娘说到后面,又忍不住有了一丝哽咽。摇光这才回过神来,站到李婉娘身边替她抚背,无言地安慰她。
司大郎见此,对摇光倒是多了一丝好感。他见惯了在他面前各种求表现的小娘子,像摇光这样默不作声,又毫不做作的人倒是很少见了。
他哪里知道,摇光这是因为礼仪规矩不太娴熟,不敢随意说话动作,只好一径地沉默了。
司大郎见李婉娘伤感,心知她也是看到自己触景伤情,真心地提点自己两句,也就着意安慰了一番。两人又聊了一些族中近况。晚膳之前,司大郎就起身告辞了。
摇光整个过程在一旁当衣架子,早已坐得腰酸背痛。如果不是偶尔还能起身借着添茶送水的机会活动一下,她早已是支撑不住了。
好不容易司大郎走了,她就立刻摊在了敞厅,不愿意再动了。李婉娘体谅她的不容易,就吩咐人把晚膳摆在了敞厅,叫退了服侍的人,和她单独总结下午的待客过程。
“摇光,”李婉娘脸色严肃的说道:“你知道今日最大的失误是在哪里吗?”
摇光一脸茫然,她仔细地想了又想,都觉得自己今日的表现,就算不出彩,可是也没有出过差错,照着李婉娘昨日的嘱咐来看,今日这般表现就算是过关了啊?
李婉娘见她不明白,遂点明道:“你最大的失误,不在自身,而在你的丫鬟上面。要知道,我们面对外人的时候,你的丫鬟就是你的脸面。你虽然在司大郎面前应对得体,没有露出巴结谄媚之像,但你的丫鬟如此作为,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你也是这般心性。”
“啊。”摇光闻言,张大了嘴,不知道原来这么严重。
李婉娘见她这样,有些恨不成器地说道:“你呀,明知道阿吉的这个毛病,却不提前提点她一番。今天如果不是杜婆子在,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要是司大郎因对她的表现厌恶而带累了你,你的一番辛苦可不就白费了?你要记牢了,我们不求让司大郎欢喜上你,但至少不能让他觉得你和别的一心想勾搭上他的女人一样,从而对你心生厌恶。从今天他的态度来看,他对我家为族中效命,从而男丁尽失的事情是很有同情的,如果再让他觉得你秉性纯良,是可交之人,哪怕只是泛泛的交情,我们也在族中也算有了一个依靠。照我的观察,依照他这端方君子的性子,如果我们受到莫家的打压欺负,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你要以平常心和他来往,最好能一起出门游玩几趟,增加一些交情。你的性格本就爽朗大方,少有女儿家的娇柔之姿,反倒是接近他的一个优势,以后见到他,就本性相待,注意一些基本礼仪就行了。知道吗?”
摇光点头应诺,又问道:“那阿吉这边怎么办?”
李婉娘道:“她不可能永远不跟着你出去见人的,所以这方面就是你这个主子要调教她的了。如果你连她的这点毛病也压不住,不能示威于她,我看也就别想着用她了,乘早放籍的好。”
摇光想了想,她的倔性又起来了,就不信自己连个小丫头都管制不了,遂下了决心对李婉娘说道:“阿娘,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教训阿吉的,保证让她下次随我出去的时候,不会再出错。”
李婉娘见她这般自信地表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几天还是要勤练规矩礼仪,所谓熟能生巧,可不能松懈。估计很快司大郎就会安排接风宴,你要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