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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从今天开始。她要和这份纠缠了她近十年的信仰做一个诀别,不管这个神是真是假,她都不要再信了。她真的是受够了。
摇光这样想着。反而觉得自己的内心坚毅了一些。似乎没有了最后的一份可依靠的东西,她内心深处被深埋的那些执拗和刚毅反而又重新开始破土而出了。
她突然就有了这样一种想法:我就不相信了,凭着我莫摇光的努力,在这后宫中还能活不下去?!
这样想着。她的脑子便开始飞速地运转了起来。
她原本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一旦开动所有的脑能量来想办法。自然就让她很快想到了解决之策。
其实最好的解决方法,自然就是借腹生子。
找个人来生了孩子,把孩子抱养过来,寄做嫡子。谁也不能再说什么。历史上无子的皇后多的是,在后宫中凭着别人生的儿子不也是稳稳做到了太后的吗?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丈夫不可靠了。就找个儿子来靠吧。
宣帝要是知道摇光终于转过了这股筋来,只怕要激动得老泪纵横了。只是找谁来做这个借腹之人。却是让摇光再次为难了。
就像她不想去害那些还没有出世的宣帝的血脉一样,她其实也不是很能狠得下心来让一个女人为她生下儿子之后,还过河抽桥的把人给害死。
况且她与历史上那些留子去母的皇后又有不同,那些人都是出身世家,自有背景权势可依仗,那样的皇后所扶持的皇子,都需要要仰仗皇后的母族才能坐稳皇位。
而自己没有这个优势,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无父无母,连唯一隐藏的外家如今也都没了,所以但凡生下皇子的女人有一点点地位背景,就能把她给比了过去,到时候就要变成她要仰仗这个皇子的外家才能活,真要出现了那样的局面,可就不太妙了。所以能替她生孩子的人,必须要比她的身份还要不如才行。
这样看来,似乎那些同样平民出身的嫔御们也不是很合适呢。
摇光翻着后宫嫔妃的名册,微微有些头疼。
正在这时,薛婉萍却拿了一个东西进来,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摇光抬头看向她,不耐道:“你在我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扭捏的吗?有什么事就直说,不管是什么,难道我还能责罚你不成?”
薛婉萍这才回禀道:“娘娘,有人给您送了一份生辰贺礼来,守宫的内侍本来不想收,可那人在门口多番纠缠不肯离开,东六宫这几日本就不太平,小内侍便不愿多事,让人来禀了奴婢,奴婢就去把东西收了,答应帮她递到您面前来,至于您收不收,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摇光闻言便知,薛婉萍这是又犯了心软的毛病了。
她虽然因着孔姑姑的背叛,心智已经不复以往的单纯,但天性却是很难改得彻底的。看到一些可怜的小宫人,她难免还是会有一些怜悯之心,只是比起以前的爱心泛滥,倒是有分寸多了。
所以摇光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责罚她,况且她了解薛婉萍,想要递生辰贺礼给她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否则不管那人如何可怜,薛婉萍也不会贸然收了东西递到她面前来的。
所以她便问道:“是谁?”
薛婉萍一边把东西呈上来,一边答道:“是阿吉。她苦苦哀求奴婢,奴婢见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张她自己绣的手绢,便收了。她也是可怜,看着比四年前刚进宫的时候憔悴了许多。”
摇光听见阿吉这个名字,就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早就已经被她遗忘了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再次跳了出来。
她可真会抓住好时机啊。
摇光一边想着,一边敲着面前的案几,那块手绢就摊在她的手边,用的是上等的贡绢,七彩的丝线,这些材料对于她这样一个做粗活的小宫女来说,是十分难得的,而她居然还能有多余的时间一针一线绣好这张手绢,这就更加不容易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达到目的,怎么样都忍得啊。
摇光一边感慨着,一边脑海中就开始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她的嘴边不由得就噙了一丝冷笑。
阿吉这样千方百计往她面前钻,不也就是想要巴着她这层关系往上爬嘛。而如今在她自己都深陷囫囵的时候,她还这么巴巴的贴上来,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不就已经是昭然若揭了吗?
看来不独是自己想到了这个解困之法,这世上的聪明人还是不少。
既然如此,那就如她所愿好了。只是入了自己的局里,到底是谁利用谁,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摇光把那张手绢捡起来,在手中摩挲了两下,抬头对薛婉萍吩咐:“去把阿吉宣来,就说本宫要见她。”
“诺。”
薛婉萍迟疑片刻,想要问什么,到底沉稳了许多,并没有当即问出口,而是先应诺按吩咐去办事了。
摇光便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一年来,虽然经历了许多的痛苦,但痛苦催人成长,她成长了,薛婉萍也成长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单纯,那般...傻。如此看来,这番经历也还是有点好处的。
很快阿吉便被宣到了未央宫,摇光却是在正殿接见的她。并没有让人把她带到平日见人的暖阁。
坐在正殿北面高台上的凤座上,俯瞰着地上卑微地佝偻着背给自己行礼的阿吉,摇光冷冷地眸子里含着轻蔑地眼光,毫不客气地把阿吉打量了一番,那刺人的眼光仿佛把她的衣服给剥了个精光一般,前所未有的让阿吉觉得难堪。
阿吉这次发现自己再次见到的这个摇光,和五年前在江南时的摇光已经完全不同了,简直就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再不能用以前的眼光来看摇光这个人了。思及此,她的心中就生出了浓浓的畏惧感。人便显得更加瑟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