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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好想她……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连看都不必就知道是谁打来的。因为,那是她亲手设定的铃声。
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眼带笑意地看着屏幕上两人在莫斯科相拥着拍下的亲密照片,听着那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却没打算马上接。
一直到铃声快要断时,他才按下接听键,软软糯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让他心底所有的阴郁都荡然无存。
“你在忙吗?”已经洗好澡回到床上的江心朵舒服的靠在床头,一手拿着电话线,一手轻抚着肚皮问道。
“刚忙完。”范仲南闭上眼,享受着两人每天短暂而温馨的通话时间。“小家伙有没有不听话?”
“没有啦。很乖。”一说到宝宝,江心朵抚着肚皮的动作更是轻柔了,想到今天与容容的谈话,她顺口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下次检查,就可以知道孩子的性别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好好计量。
“真的吗?”江心朵对于这个答案明显不满意。男人的‘都好’似乎都带着一种敷衍的态度。
“当然是真的。”他的女孩越来越喜欢跟他较真了。
“要是我生了个女儿呢?”
“没关系。”生个像她一样美得惊人的女儿更好,不过,在女儿出生后,他肯定也可以开始准备一个连的护卫队了。
“你会不会要我再第二个?”
“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他没有重男轻女这种观念。
“那如果我生第二个还是女儿呢?”
“都好。”
“你会不会让我一直生到有儿子为止?”
范仲南睁开眼,因为她的话而哑然失笑,她这小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
得不到答案的江心朵有些心急了,“不会真的要一直生吧?”
这次,范仲南直接笑出声,低沉的笑透过电波清晰地传入江心朵的耳朵里。
这深浓的笑意明明没有任何的恶意,可江心朵却委屈地红了眼,声音也变得哽咽,“我才不要做你生孩子的工具……”
听出她委屈得快要哭了,范仲南终于止住了笑,“我没有要你做生孩子的工具。”
“那你还笑……”
好吧,笑也是他的错。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叹了口气,“朵朵,只要你为我生的,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真的吗?”得到他如此肯定的话后,她所有的委屈就已烟消云散了。
“真的。”
“我想你了!”她嘟着嘴向他倾诉着那怎么也藏不住的思念。
“我也是。”他低哑地回应着她。可是,这几天他根本没有办法分身乏术。
爱情,原来来得如此简单。
而思念,却是如此,如此地磨人。
——
法国。
杨容容一肚子气地从下塌的饭店里跑了出去。
这次与父亲一同到法国出差,杨德昌自然带着陆祈安,杨容容对于他与姓魏霞雨订婚的事情已经平静地接受,与陆祈安一起出差,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等她到了法国下机后,才发现那个姓魏的女人竟然提前一天来了,一脸娇羞的笑到机场来接机。
她呕得差一点想马上订回国的机票,偏偏她老爸说这些出差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不让她走。
好,为了自己的前程,她忍,从机场一路上与陆祈安打情骂俏演恩爱,她也忍。可是,回到下塌的饭店,到餐厅用餐的时候,他们竟然在她面前上演你一口我一口的戏码,还有意无意地问起她与洛斯怎么样了,真是够了!
她的私生活与他们何干?
偏偏她老头竟然还被那个死白莲花哄得晕头转向,开口询问她与洛斯的事。
她一气之下,扔下餐具跑了出来,连大衣外套也没有来得及拿。
接近二月份的法国,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刚才呆在暖气十足的室内根本没有感觉外面有多冷,可是,当她仅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配着牛仔裤走在下着细雨的法国街头时,那股冷嗖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是,她就是不想回饭店看到那个讨厌至极的女人。
于是,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天上下着雨,陌生的街头,陌生的面孔——
她不认识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认识她,深埋在心底的那股凄凉与疼痛慢慢地涌了出来,越来越强烈,让她鼻头发酸,眼眶发热,视线越来越模糊——
最后,她走得累了,不想走了,干脆整个人在地上蹲了下来,把冻得没有知觉的脸埋进了膝盖里,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溢出——
哭吧,哭吧,反正在这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街头,没有人认识她,这么想着,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全然的释放出来——
她哭得很大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到最后终于抽抽泣泣地停下来时,抬起哭得发红的双眼才发现,她的眼前是一双站得笔直的男人的长腿——
难道是浪漫的法国男人看她一个人女孩子在路边哭得太凄惨了,所以来一次英雄救美吗?会不会是个帅得让人流口水的法国美男子?
她的视线顺着男人笔直的长腿往上移,在看到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时,她惊讶得忘记了要开口说话。
姓季的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她惊讶的神情及那哭得红通通的双眼,季哲在心中叹了口气,蹲下来,一手拿着伞,一手从口袋里抽出白色手帕,细细地擦拭那张被冻得发紫的小脸蛋,一下又一下——
明明知道她讨厌他,不想跟他有牵扯,但是刚下了车准备入住酒店的时候看到她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在细雨中,他连CHECKIN也顾不上了,拿了伞就追了上来。
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他,却没有上前叫住她,撑着伞就这么跟在她身后。
一直到她蹲到地上哭了起来,他才撑着伞帮她挡雨。
她哭了多久,他就听了多久。从来不知道,一向又凶又辣,又傲娇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也会有哭得这么凄凉的一天。
那悲痛空寂的哭声,像是雨点打落伞面一般,一声声地敲在他心上,陌生的心疼涌上来,让他怎么也走不开。
明明就是讨厌这个人的,每次她最狼狈难堪的时候总是被他遇上,可是,此时他的温柔却却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睁着一双哭红的眼,看着他擦掉她脸上的泪水,雨水,还有鼻涕水——
多久,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温柔了?
她以为自己要强得不需要任何人的呵护,可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样一个下着雨的巴黎大街上,他为她撑伞,为她拭泪的举动却让她觉得自己仍旧是需要有个人关心的。
他的眼神温柔,动作更温柔,就连声音也是温柔得让人心醉,“不要再淋雨了,会感冒。”
听到他那句话,本来已经止住了眼泪竟然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看到她竟然又哭,而且是睁着一双大眼朝他无声的落泪,季哲心中那股疼揪得更紧了,也不管是不是还在下雨,他扔掉手中的大伞,张开双臂把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在寒冷的异国他乡,杨容容被这忽来的温柔暖了一颗心,也不管这个给她温暖的人是她曾经最讨厌的人,她就这样窝在他怀中,再次哭得声嘶力竭,天昏地暗,好像,全世界最委屈的人就是她——
杨容容不记得她是怎么与他回到他所在酒店的套房得,等她清醒过来时,她与他已经进了热气腾腾的浴室。
他动手替她脱掉身上的毛衣,牛仔裤,还有贴心内衣裤——
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睁着一双哭得很累的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镜已经摘了一下来,一张没有任何装饰的清俊面孔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同样被雨水打湿的还有他的黑发,黑色的长外套,灰黑色的毛衣及黑色的毛呢长裤。
这个男人,一身简单的黑色衬得他整个人清俊尔雅,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他竟也是这般气度不凡?
或许,是她以前从未用真正的目光去看待他整个人?
她朝他伸出手,在他惊讶与不解的目光中,把他的长外套给顺利地剥了下来,率性地扔到地上,然后继续把他毛衣从头顶顺利脱下来,一样扔到地上,再然后,她的手伸向了他的皮带时,终于被回过神的男人一把用力地抓住了——
季哲的呼吸沉重,声音低哑:“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的自制力再好,面对一个全裸且身材火爆的女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他与她,不仅仅是有过一次那种关系——
他想要她,可是,事后她伤人的态度让他迟疑了——
那些伤人的话,他不想再听了。更何况,她不是跟洛斯在交往吗?还是因为洛斯这段时间陪父亲去美国后他们分手了?
因为分手了,所以才会想与他——
想到这里,季哲原本热气腾腾的血液冷了一半,他闭上眼沉声道:“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他指的是洛斯吗?杨容容看着他有些阴沉的五官,他是不是也是有些在意她与洛斯的关系?
可是,他身边不是一样有个柔情似水的女友吗?
“我知道你是谁!”她给了他这样的个答案,然后,手上一个技巧的用力,就松开了他抓住她手腕的男性大手。
这一次,季哲更是吃惊,这个女人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地就松掉他的手劲?
而在他惊讶的瞬间,杨容容已经把他的衬衫从皮带中拉出来,皮带扣也在她的巧手中嗒地打开,然后被抽了出来,再度惨遭丢到地上的命运——
“杨容容——”他一张白皙的俊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这个哭够了的女人这是要强暴他吗?
“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我?”她的双手揪着他胸口的衬衫,眼神紧紧的与他交缠着,语气却是再认真不过。
他要她,很想要她!
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
“我不想介入你跟洛斯之间。”他在做最后的争扎。
他与洛斯认识许久,关系还不错,让他背着他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他不能,也不该。
“那你有女朋友吗?”
如果他是介意这一点的话,她也不是不可以澄清她与洛斯的关系的。前提是,她也要确认他是不是背着别的女人劈腿。
他有没有女朋友,她会介意吗?
“没有。”他给了她答案。
她露出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甜蜜的笑容,恢复血色的红唇轻启,“我也没有男朋友。”
然后,在他震惊不已的眼神,她踮起脚尖,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整个人黏在他身上,那滑腻的肌肤触感让他血液奔腾。
她在他的耳边呼着气,“季哲,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试试看。”
她一个女孩子都已经鼓着勇气说要与他一起试试了,那他这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季哲把一手扶着她的纤细的后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你这是在向我提交往的要求吗?”
“可以吗?”她再度嫣然一笑,后面却还有但书,“不过,我希望我们的交往暂时不要公开,可以吗?”
不公开的交往,应该叫什么?地下情?
可是,在她如花的笑靥里,他仍旧答应了,“好——”
‘好’字话音刚落,他的吻也落到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