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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也太晚了吧。”
范萱菱回过神来，顺着声音望去。
桌子后方站着三个人，是两女一男。女人看着有三四十岁，男人则看起来年轻不少，他们都拿着扫帚和簸箕，看样子是在打扫卫生，但此时都站直了身子看着范萱菱。
刚才那句话就是这个唯一的男人说的。
“你们好……”范萱菱没有底气地打了声招呼。
如她预料的那般，三个人都没有给她回应。
“……那个，”范萱菱有些尴尬，“还有吃的吗？”
听了这句话，年轻男人面带不悦，他弯腰在桌子后面摸索着，随后扔给范萱菱一个罐头。
范萱菱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罐头，她低头一看，是午餐肉的。
待遇还算不错。范萱菱不禁这么想，她本以为会剩下水果罐头给她，但是……
范萱菱伸长脖子探了探头。
“看什么呢，”其中一个女人突然开口，“有的吃就不错了。”
“不是不是，”范萱菱连忙摆手，她看着面色越发阴沉的女人，咽了口唾沫，“嗯……有水吗？”
“水？没有了！”女人语气不善，“来得这么晚，还想讨水喝？这个罐头还是看着周老师的面子上给你留的！”
“就一个罐头，别想有别的！能撑得住就少说话，撑不住就走人！少装着一副可怜相，这里没人可怜你。”
女人突然像连珠炮一样的声讨，吓得范萱菱缩了缩脖子，本来想问的问题也跟着卡在喉咙里，问不出口了。
其他两人在这个女人开口后，就低头继续打扫卫生，完全没有替范萱菱说话的意思，甚至完全把她们的冲突当做耳边风、没有发生的事一样。
“还有事没事，没事快走！少在这里碍眼。”女人下达了逐客令。
“没有了没有了，谢谢。”道了谢，范萱菱抱着罐头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诶，小冯。”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女人突然开口，范萱菱见可能会有新的线索，脚下一顿。
“你说，我们避难所的粮食还剩多少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并不大，但范萱菱却听得一清二楚。
“没多少了啊李姐，”那个唯一的年轻男人回到，“昨天咱们不是才点过数吗？顶多再够吃一个星期了。”
“诶……”另一个女人叹了口气，“最近怕是要派新的搜寻小队了吧。上次真是不赶巧，正好碰上尸潮，出去了十几个人，就回来了三个！咱们现在吃的喝的，可全是他们拿命换来的啊。”
“这次不知道还要谁去送命……”李姓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弟弟……诶……他怎么就这么犟，非要去参加什么搜寻队，这下可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怎么就连个尸体也没了呢……”
“诶呀小李，别哭了啊，”另一个女人安慰她，“世事无常，谁也不想的呀。再说，就现在这个样子，谁也说不准活着是福是祸。”
“对啊李姐，”冯姓男人附和道，“上次是人数不够，李哥才去自告奋勇参加，这次可不一样了啊。”
“这次有更好的人选，不用再让自己人去送命了。”
话音未落，范萱菱就感受到背后有三道视线，冰冷而刺骨，好像盯着死人一般，直盯得她背脊发凉。
他们说的人选是她吗？
她没敢回头，也不敢再做停留，脚下快步离开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