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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为了三个孩子,她也不想再与自个儿男人之间藏着掖着的,存着啥子误会了。
杨长生犹豫了一会,才小声的垂着头说道,“那你跟那啥子远房表哥,又是咋回事哩?”
短短一句话,却道出了这十多年藏在心里的疑惑,杨长生知道他此时此刻,实不该再对媳妇有所怀疑的,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挣扎,问出了声。
王氏盯着自个儿男人的头脑壳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好歹总算是问出来了,这十多年的心结,也该是时候把它解开了,“说句实话,那啥子远房表哥,我统共都没见过三回,两家人都不知是隔了多少道的远亲,打小就没啥子来往。听说,他好像比我大了不止五六岁的年纪哩!
要说当年的事,左不过都是我那表姑整出来的,不晓得从哪里打听到了我娘家的条件,就瞧上了我们王家的姑娘,原本最先说的是我二姐,可她下手慢了一步,我二姐先跟人家定下了亲事。
后来,又过了两年,她儿子一直眼高手低的没求到个姻缘,我那表姑倒又来打起我家的主意,便请了媒人上门来说亲。
偏我爹娘几番考虑之下,觉得不大合适,尤其是觉得那表姑为人太挑剔了,怕我嫁过去吃苦,便拒了这门亲。
却没想到,我那表姑两次被拒,心里气不过,就找人到处毁我的名声,编了啥瞎话,说我与她儿子已经私下定情,到头来我家嫌他儿子穷,所以才不肯嫁过来……”
“他爹,你要还不信可以去王家村找人问问,那些闲话起初开始传起来的时候,我当时才多大年纪,不过十一二岁,哪里就晓得定啥私情了?后来,等我大些可以说亲的时候,我那表姑竟还不肯放过我,每回有人上门来说亲,总能被她整砸了。”
“要真论起来,我还真得感谢你了。倘若不是你们家来说亲,我都做好一辈子当个老姑娘的打算了——”王氏潸然泪下,嘴角不禁露了一丝苦笑。
杨长生面上生出浓浓的怜惜,偏骨子里又是个老实木讷的性子,丝毫不知该咋样出声哄劝,只能站在一旁手攥着裤腿的粗布干着急,几次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咋的开口。
王氏见他眼里的焦急和疼惜并不似作假,心里失望的同时,好歹也生出了一丝安慰,揩了把泪水,“老话都说,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俩十多年夫妻,那得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了。为啥子咱就不能像别的夫妻一样,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靠呢……”
话未说完,杨长生突然一把跨步过去,握着王氏的双手,“他娘,你不用说了。我发誓,咱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
木讷的面容上多了丝认真,眼神里亦包含了很多坚定,诚恳,内疚,还有从前没有过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