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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也不赖,斯文,有礼。”
林靖转头看许念一眼,问,“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许念摇头,林靖眼中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道,“他是废襄阳王的儿子。”
许念惊的张大小嘴,消化此惊人消息。
林靖再问,“现在有什么想法没?”
许念想了想,说,“我还是觉着他不错。”
林靖不紧不慢的走着,道,“念儿,你应该这样想。废襄阳王如今都是四十几岁的人了,你看陈柒宝,不过十二、三岁,这说明什么?”
许念眨眨眼,“陈公子应该是废襄阳王的小儿子吧?”
“是不是小儿子不好说,但是,凭年纪看,陈柒宝绝不是废襄阳王的长子。”林靖道,“家族子弟,长子的地位是与众不同的。结果,来帝都出面的,不是废襄阳王的长子,而是这位陈公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先时,许念不觉有半点奇怪之处,如今听林靖小舅这样一问,是有点儿怪。许念问,“是不是废襄阳王的长子……”想找个理由,却也不好说出口,许念就没说。
林靖再道,“第二,陈公子是孤身一人,你发现了吗?”
许念应了一声,“是哦。”
“第三,你有注意陈公子的衣裳吗?”林靖继续道,“就算不懂衣料种类,好赖总能分的清。陈公子身上是普通的细棉衣衫。”
“你说他斯文、有礼、人还不错。”林靖眼睛望向许念,淡淡道,“这些都不过是表面,他可不止是斯文有礼,他是个相当厉害的人呢。”
许念望向林小舅,都不知要说什么才能表达对小舅的敬仰羡慕之情了。
书房里。
林翊将陈柒宝的事跟许尚飞与舒静韵说了。
“我与唐大人到了襄阳城,陈公子一直在官邸外头等了十几日,方寻了机会到我与唐大人跟前。”林翊道,“他本是废襄阳王的庶七子,如今襄阳王府王爵被废,废襄阳王被软禁于宗人府。当时,陈公子便道想来帝都替父行罪。初时,我与唐大人只以为他是惺惺作态,并未放在心上。不想离开襄阳那日,陈公子便跟在钦差车驾后面,苦苦相求,想随车驾来帝都。初时,我与唐大人未允,这位陈公子便跟着钦差车驾一直走了十几天。他毕竟是宗室之后,没办法,就带他来了帝都。”
舒静韵直接道,“如今王爵已废,他再来帝都也没什么用。至于,代父赎罪,不过笑话,宗人府难道会因此就放了废王出来,把他关进去?我看,不过邀名而已。”
许尚飞道,“落地是凤凰不如鸡,王爵已废,他又是庶出,在襄阳城,日子不会太好过。如今来帝都,虽是邀名,起码有个可以让他邀名的地方。现在寄住府中,不过几顿饭而已,不值什么。”
林翊道,“我亦是这么想,不管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既有野心,想搭一趟顺路车,到底宗室之人,便让他搭吧。”
舒静韵忽而一笑,“其实阿翊也不用担心,这麻烦虽是你弄到帝都来的,不过,操心还轮不到你呢。”
林翊眼神微暖,“就怕太妃娘娘骂我多事呢。”
舒静韵笑,“太妃娘娘是襄阳王妃的太妃,哪怕如今襄阳王府已是灰飞烟灭,太妃娘娘的诰命可是依旧在的。陈公子既然是襄阳王之后,自然应该麻烦太妃娘娘的。”
许尚飞沉声道,“说不定这位陈公子就是这样打算的呢。”甭说什么有脸没脸的事,为了权势富贵,脸面也不算什么。谢太妃回了帝都,襄阳王府那一窝子也不敢来。但是,若真有如陈七公子这般,要毅力有毅力,要脸皮有脸皮的,真找到谢太妃府上,谢太妃还真不能大棍子撵出去。
哪怕先时昭德帝已经解除了谢太妃与废襄阳王之间的过继关系,也是一样。
林翊道,“先叫靖儿去瞧一瞧,也探探陈公子的底。”
此时,洗漱过后,与许念躺在被窝里说话的林靖却是未理解自家大哥的一片苦心。
林靖正在跟外甥嘀咕对自家大哥的不满,林靖唉声叹气的,“我看,大哥哥出去这一趟就不疼我了呢,对我也不如以前好了。”
许念不明白,“大舅哪儿不疼你了,对你还不好啊?”
“哪儿好啊?”
许念侧着身子,瞪圆眼睛道,“小舅带着我到大舅屋子的墙根儿下偷听大舅与大舅母说悄悄话都没事儿,大舅说都没说小舅一句,要是换了父亲,得打烂了我。”
“有几个大姐夫那样的?”
“还有啊,小舅还敢臭着脸给大舅看。要是搁我,敢在父亲面前臭脸,父亲得把我脸打肿不可。”
“大姐夫是暴君。”
“所以啦。”学着往日林靖拍他身子的模样,许念伸出小圆胳膊拍拍自家小舅的脊背,说,“跟我一对比,大舅对你多好啊。”
林靖把他的胳膊扔开,笑骂,“你再拍我试试,我可揪你屁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