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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面色突然冷了下去,“这是两码事。”
映秋不再言语,一言不发地给阿蘅收拾打扮了一番。
男子牵着阿蘅离开了,映秋则留在了这间卧房里。大理石的地面上几绺纯白的头发显得格外刺眼,映秋尽数捡了起来,收进了一个沉香木的小盒子里。那个小盒子里已经有一股白色的头发了。
映秋取出那一股白色头发贴住了自己的面颊,喃喃地说道,“迟健,迟健,你为何……”
男子此时领着阿蘅已经走出了后院,朝着前殿径直走去。
太阳的光芒在这秋阴山之上,少了温暖,而多了些清冷。那万丈的光芒映照着前殿大门上方所悬着的牌匾,牌匾上写着“浮屠宫”。这三个字歪歪扭扭的,稚嫩无比,毫无气派可言,更与这凭山修建的宫殿格格不入。一侧的题匾人姓名却分分明明地写着“萧墨迟”。
男子昂然走进了大殿。大殿中已经有十几余名黑衣人等着了,一见男子和阿蘅走了进来,便纷纷鞠躬,异口同声地说道,“参见大祭司和圣姑。”
男子微微点头,阿蘅却毫无反应,她总得有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这一声“圣姑”是在称呼她。
男子在大殿中央的椅子上坐下,阿蘅站在他的身后,乖巧且安静。
男子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威严,“近日战况如何?”
一名黑衣人起身拱了拱手,“回大祭司的话,派去的几股部队都被守城士兵击退了。而且……”
男子一挑眉,“而且什么?”太阳的光芒漏进了一些到这冷冷清清的大殿里来,但是这光芒却在男子身前寸许的地方停住了。但是他的白发却似乎比这太阳光更加耀眼几分。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答道,“现在传教也遇上了一些困难。”
男子不做声,脸上的表情也并不凝重,“说说看大庆朝都是怎么办的?”
黑衣人站得笔直,“大庆朝在当地征用了不少农民去耕种一些无主荒地,专门给军队提供粮食,并且付给了农民不菲的酬劳。”
男子闻言笑了,“这一看便是傅德昱那个老狐狸的手段。不裁兵,讨好了皇上;付了酬劳,也讨好了百姓,两全其美。”
黑衣人并未言语,安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男子沉默了片刻,吩咐道,“纠结西域和北疆的骑兵队伍,分成几个小分队,针对防守较弱的几个城镇展开进攻。”
一众黑衣人齐齐答应道,“是。”
男子想了想,又说道,“避开傅容和他的亲信镇守的城镇。若是傅容派人救援,不必恋战,加速撤退。”
“是。”
黑衣人领命之后鱼贯出了大殿。一眨眼的功夫,大殿中便只余下了白发男子和阿蘅。
阿蘅缓步走到阳光之下,转过身对着白发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迟健。”
男子丝毫不介意阿蘅直呼其名。他了解阿蘅,当阿蘅直呼他的姓名之时,必有要事。所以,他坐直了身板,丝毫不把阿蘅当作十四岁的小姑娘,郑重地说道,“你说。”
阿蘅的表情格外认真,“你一定要颠覆大庆朝?”
迟健笑得温柔,向着阿蘅说道,“你若是见过婴婴,一定会明白为何我坚持要报复大庆。”
阿蘅却话头一转,“但是映秋却并不喜欢你如此一意孤行。”
迟健的笑容依然没有褪去,丝毫没有面对一众黑衣人的威严气概,“不,我并非一意孤行。我的身后有数千的浮屠宫教众。”
阿蘅思忖了半晌,“兴许,萧墨迟也不会喜欢你如此做。”
迟健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由不得他选择。他只能接受。”他顿了顿,迟疑着问道,“难道阿蘅以后不愿再帮我?”
阿蘅摇摇头,“怎么会?我只是看秋姑姑太过痛苦,代她问一问罢了。毕竟,秋姑姑她可是……”
迟健沉默不语。
阿蘅无奈地笑笑,不再追问,走到大殿门前,看着铺满了院子的阳光,“迟伯伯可要言而有信,带我去山下看看京城,看看萧墨迟哥哥。”
迟健信步走到阿蘅的身后,拍了拍阿蘅的肩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