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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健面露犹豫。阿蘅的话虽不错,但是他却总觉得心中有些疙瘩。他自小看护着萧墨迟长大,阿蘅是他在塞外捡回的流浪儿,两人在他的心目中本该是兄妹,又岂可成为夫妻?
阿蘅却不管这些了,自作主张决定道,“就这么定了。”话音刚落,阿蘅便一溜烟地跑进了鱼庄,迟健只得紧紧跟上了。
阿蘅一进店,便有伙计迎上前来,“姑娘,来吃鱼?”
阿蘅摇摇头,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来招亲。”
伙计面上露出笑意,“招亲已经结束了,姑娘请回吧。”
阿蘅却不依,“你尽管把你们当家的找来便好。”
伙计面露难色。古镜川此时正站在楼梯上,从他听见那响亮的一声“我来招亲”时便停住了脚步,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她虽身量未足,眉眼却清秀可人,肌肤更是胜雪,颇有几分姿色。
阿蘅依旧笑嘻嘻的,“烦你通传一声。”
古镜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却盯紧了那个小姑娘。这时,一个西域商人打扮的男子走到了小姑娘的身边,悄悄地对着小姑娘耳语了一番。小姑娘却连连摆手,轻拍了几下男子的手背,大约是在示意他安下心。
古镜川不由得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西域商人。他的身材虽不魁梧高大,但健硕匀称,眉眼间西域人的风情甚浓,但又有几分庆人的味道在其中。
古镜川来来回回地打量着二人,心里不住的琢磨着。
西域商人吗?若能与之定下亲事,确确实实是与朝中势力再无瓜葛,不妨去探探二人的来意也好。
古镜川缓步走下楼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二人,“你们来招亲可有名帖?”
阿蘅摇摇头。
迟健并不上前,站在阿蘅的身后看着古镜川,眸子里不自觉地溢出了寒冷的气息。
古镜川习武已久,天生机警,本能地察觉到了,警惕地看向这人,一个恍惚间,竟好似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升腾在二人之间。古镜川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重新打量这人时,这人已经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古镜川摇摇头,自己这一连几日许是累着了,竟多疑至此。
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既没有名帖,又怎的来招亲?”
阿蘅笑得天真,“没有名帖,便不能来招亲了吗?”
古镜川解释道,“想来招亲的人须得先投名帖……”
古镜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阿蘅打断道,“可我听旁人说是要找个会算账的。我就会算账啊!”
阿蘅本就天真烂漫,这番话说来更是毫不做作。古镜川生平最厌有人打断自己的话,但此刻竟被她说得愣住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也不是光会算账就行的。”
阿蘅点点头,“那还要会什么?”
古镜川见这姑娘率直得可爱,便也不绕弯子了,“书画与刺绣。”
阿蘅闻言,笑得越发灿烂了,“这些我也会啊。”
古镜川微微点头,不再理会阿蘅,却对准迟健说道,“敢问两位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迟健行了行礼,“我本是西域的游行商人,这位是我的侄女,一道来京城做生意的,顺道见见世面。”
古镜川点点头,“那两位现如今家居何处呢?”
“父母双亡,四海为家。”迟健对答如流。
“请问兄台尊姓大名?”古镜川继续追问。
迟健微微一笑,答道,“迟寅。”不待古镜川再询问,迟健便又自行解释道,“我的母亲是庆人,姓迟。既在这大庆行走,当然是汉家名姓好用一些。这个小姑娘叫做迟蘅,父母早逝,是在下表弟之女,一直由我抚养长大。”
古镜川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不知迟兄平日里做的是什么生意?”
迟健爽朗一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然以毛皮生意为主。但只要能赚钱,迟某并不拘是何种生意。”
古镜川心下沉思,这人虽来路不明,但看着也不似作假,不妨先试试这小姑娘的能耐,再做定论。他将二人请上了二楼的厢房,先试了试阿蘅的书画与刺绣,并无不满后便递给了阿蘅一本账本和一把算盘。
阿蘅熟门熟路地拨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响声间,迟健自顾自地饮茶,心中感慨良多,谁能料到自己此刻竟会以这样的身份坐在鱼庄里头呢?古镜川一直注意看着阿蘅,面露赞许之色。这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但对账的功夫着实一流,只怕再有个三五年便可以赶上自己了。
阿蘅对完账本后,颇得意地将账本推倒了古镜川的眼前,笑嘻嘻地问道,“这下可以定亲事了吗?”
古镜川闻言失笑。这小姑娘虽然一身庆人打扮,但是言行举止却很有西域人的豪爽气概。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阿蘅疑惑地问道,“这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古镜川合上账本,“我还需再多观察二位几日。倘若可以,自会告知两位。”
阿蘅倒也不生气,反倒爽朗一笑,“如此也好。”
迟健见状,起身告辞,“我与阿蘅住在悦来客栈,先生可在那儿找到我们。”
古镜川也不挽留,吩咐伙计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