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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有想到罗恒秋会比自己先回来。一看到师兄平静看过来的眼神,他顿时就没了把那些场景完成的勇气——没有跟罗恒秋商量过,他心里非常忐忑。
“结束了?”罗恒秋将袖子捋高,转身看着邓廷歌。
邓廷歌:“结束了。那个……”
罗恒秋:“今天还要出去么?”
邓廷歌:“不、不出去了。那个……我……”
他心想直接说可能还不够,最好找出个视频什么的给罗恒秋看看。他于是低头掏出手机,准备找刚刚看到的那个视频新闻,没提防罗恒秋突然扑上来,将他狠狠撞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然后那个人就急切地吻了上来。
邓廷歌的唇甚至被他咬了一下,有咸涩气味在两人口唇间弥散。罗恒秋舔了舔他的伤口,将带着血腥气息的舌头粗暴地探入他的口中。
他非常用力地抱着邓廷歌,隔着温暖厚实的衣物,将还未反应过来的邓廷歌困于自己和门扉之间,以令邓廷歌吃惊的力气和迫切与他交换气息和唾液。
邓廷歌愣了一瞬,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他知道了。
他摸索着握住了罗恒秋的手腕。袖口已经捋起,露出他带着肌肉线条和干燥皮肤的手臂。他攥紧了他的手,手指慢慢与他相交,另一只手环着他被衬衫包裹的腰,将人拉近自己。
这一场吻突如其来,却令两个人都沉迷不已。
罗恒秋喘了口气,着迷地看他。玄关的声控灯幽幽地亮着,橙黄色灯光落在两人头上脸上,他眼里的邓廷歌像他的信仰。
虽然罗恒秋从未有过信仰,但这一刻他愿意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生命中,填密自己未来所有的空隙。
“师兄,等等……”邓廷歌把他的手拉开,“换个……”
“不,就在这里。”罗恒秋手有点重,他拨开了邓廷歌额前的头发,露出他明亮好看的眼睛。
他想要立刻玷污自己的信仰。
罗恒秋吻上邓廷歌的眉间,那动作带了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虔诚和深挚。
(拉了个灯。)
邓廷歌摸着他汗湿了的头发:“出汗了。会着凉的。”
罗恒秋还没开口,他就开开心心地抱紧了他:“让我温暖你吧~”
“……酸。”罗恒秋亲了亲他的颈侧,额头抵在门上,没什么力气地说,“起鸡皮疙瘩了。”
他坐在邓廷歌身上,邓廷歌靠着门,两个人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邓廷歌其实有许多话想跟他说。但好像又没了说明的必要,只是慢慢给他擦去背脊上隐约的汗水。罗恒秋依恋着他的感觉非常美好,他心想早知道,早知道就趁着玉兰奖之后立刻跟记者表明算了。
颈侧的气息仍旧带着热度。邓廷歌突然开口提了个想法:“师兄,我能抱起你吗?”
罗恒秋:“……什么?”
邓廷歌:“我抱你去洗澡吧。”
罗恒秋:“……不!不用……你别!”
邓廷歌亲了一口他的手,兴奋地说:“我试试。你别乱动。”
罗恒秋只好由他去了。
虽然抱得比较艰难,但总算有惊无险。邓廷歌开了热水帮罗恒秋洗头,把他被自己揉乱的头发全都打湿。他隔着水雾看罗恒秋,发现罗恒秋的眼神没落在自己身上,但脸很红。
邓廷歌知道他在尴尬什么,越想越觉得师兄有趣,低头小心给他擦去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泡沫。
不用等到第二日,网络飞快的传播速度在发布会结束之后,就立刻将邓廷歌那句“他很好”传播开去了。
确实引起了小范围的地震。不相信他是同性恋的粉丝坚持认为这句话有很多种解读方式,顺便在论坛里普及了语用学和语境的基本常识;相信他是同性恋的粉丝挖出一年前的种种旧闻,挖出所谓“他和那个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的传言,说明自己男神坚贞不渝,是为圈中典范。一心要黑他的人则纷纷拿着这个把柄,把各种是是非非往他身上套。路人看得很开心,广告主看着增长的点击和流量很开心,周刊杂志看着增加的销量,也很开心。
“……邓廷歌太……敢了。”肥肥的经纪人抹了一把汗水,抬头说,“这下《大唐君华》这个剧简直不用打广告,我的天。”
胡慕摸着下颚上那道刚刚脱痂的伤口,没怎么听清楚他的话:“什么广告?”
“听说《大唐君华》是去雪山里拍戏?”经纪人也自顾自地说下去,“雪山哦我去,太苦了。”
胡慕:“……在零度的气温里拍跳海自杀的戏,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他裹着一床被子抖着声音说。
不远处终于传来导演响亮的一声“过了”,胡慕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