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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赵深君入学那日,他打电话过来告诉何非鱼,学校的军训被安排在某个基地,封闭式训练。
对会议说了声暂停之后在休息室接电话的何非鱼皱眉。
“什么时候结束?”
“一个月。”
那边的声音带着点特意的挑衅,就好像这一个月见不到何非鱼,他赵深君不知有多高兴一样。
自从上次被何非鱼偷袭之后,赵深君生了她一个星期的气不理她不接她电话,对方释他们说是给她点教训。
接着就听方释他们七嘴八舌道:“给什么教训,直接上嘛!”
“说实在我们一直没见过她的面,你又不给照片看看,对了,你有照片吗?”
“从初中就一直被你提起啊,难道她长得很丑。”
……赵深君冷笑,轻吐出几个字:“没兴趣。”至于照片,训练过后在树荫下歇息的他面对这种人恢复了清冷傲气的模样。电视上的朝墨就是何非鱼的代言人,她的照片很难再公众上面找到,而她自己又不爱拍照,自己也从未想拍过她。
方释几个没见过她也是如此,即便家世都相当,也很难见到她。何氏集团财势雄厚到国家都关注培养的地步,作为继承人何非鱼鲜少路面,但凡她出场的地方都是辈分不和但说话都数一数二的人物在场,像小辈们除非是被长辈带在身边下定决心要培养,基本接触不到。
除去自小就被她带到何家养着,离别亲生父母,这一点让赵深君最记恨以外,还面对着周围的人都在看戏一样看着自己。
对外何非鱼说自己是她养的小丈夫,赵深君天生不服,他何须她养?!
十二岁那年,赵深君记忆最深重。
赵氏企业最艰难的时候,他爷爷和他都快要宣告破产了,但是千军万马之际,有人递来消息告诉他们家,何氏愿意出面解决,并且让赵氏企业起死回生。至于代价,哦,当时那人说的并不那么好听,而年纪小的何非鱼处理事务的手段还不够,以至于这个误会存至今日。
何非鱼的说法是:赵家有位少爷,叫赵深君是不是?资料上说他母亲怀了个弟弟,现在赵氏经营困难,父亲爷爷分身乏术,他会觉得孤单吗。去问下他能不能过来和我作伴吧,如果答应让他跟我住在一起好了。
那一年,也是何非鱼的父母遭遇空难之后,她大病初愈的一年。
而传话的人早看不惯赵氏父子的经营方法,奈何东家却对此上心,想着也只有这时候踩一脚,不然以后哪有机会。
于是直截了当的说开了,并未料想楼梯处有人在偷听。
“只要能让你们企业起死回生,把令公子送去作伴并不亏吧。何家的教育圈里都知晓,更不会亏待了令公子,反而会受益更多,你们自行考虑一下,若是答应我就回禀何家了。”
客厅里气氛沉默半晌,终于有人开口。
年纪还小的赵深君屏息凝气,登时瞪大双眼。
赵母一手摸着肚里的孩子,对赵父道:“答应吧,深君也不小了,在古时候已是个小大人了。何家财力雄厚,教育一流,比我们会教养孩子,深君去了不会受苦的。”她迎上传话人带笑的目光,缓缓问道:“那么,换深君的投资资产是多少呢。”
传话的人面上神情不动,心里却暗自咂舌,没想到赵家最心狠的人不是赵氏父子,而是儿媳妇。
“都在这里,详细有说。”
赵母挺着肚子,翻看着资料,楼上发出一丝动静,众人面面相觊却无人说破。别怪她,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深君已经长大,养他这么多年也该为赵家,为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亲做点回报了。
一旦荣华富贵皆成空,又拿什么来养活一大家子人。
她是他的母亲,送他去何家也不是推他入火坑,比起在水深火热中的赵家岂不好太多。赵母满意的看完手上资料,同传话人谈好一切之后,方拉着赵父上楼。
“哄一哄深君去,他长大了,该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