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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具红尸眨了眼!讲师吩咐过,若有异状,立即禀告,故而……故而小奴不敢有半分隐瞒!”
“哦?”女师语气依然淡漠,疑惑出声,可她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早就知晓此事一般,一点也没有姬歌预想中的大喜或是……大悲。
难道她真的知道艾金的苏醒吗,或者只是知道了那个魂灵,更或者……
姬歌脑子中念头疯狂闪着,女师平静到几乎冷漠的反应与之前的震怒相差太大,让姬歌不禁深思着魂灵口中话语的真伪,女师既是饲养,那究竟有没有成功?
换句话说,魂灵是否真的是女师要种出的东西?亦或者所有的一切,两者皆是呢?
她种的,试图饲养而出的到底是什么?
女师沉默不语,背对着姬歌,仿佛整个心思都投入在脚下的残花中,没有再开口。
这一切疑问都不得而知,姬歌只能静静立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一种无声的煎熬,仿佛把他置身在火中炙烤,让姬歌在惴惴不安中内心深处开始逐渐恐慌起来,害怕女师识破了他的谎言,额上忍不住泌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默然中,太阳跃上了梢头,却带不给姬歌一丝暖意,反而冷汗越流越多,大颗大颗往下滴落,几乎将他身上的衣服彻底浸软,湿漉漉的贴在体肤之上。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路过,必会以为是这阳光太过毒辣。
女师忽的失声冷笑一阵,她没有用眼睛去看,但姬歌细微的异常反应却都印在了心底,以她的精明乖戾怎么可能不明白姬歌心中有鬼?
那一声声的冷笑宛如冰锥一般刺进了姬歌心中,带着千古不化的寒意,几乎瞬间粉碎了姬歌最后一道心防,自以为是的伪装在冷笑中彻底崩溃。
姬歌低着头,心中苦涩更浓,自己满腹的心思自以为藏得很深,却没想到早被人家一眼看透,只是无谓之举罢了。
算计,算计,没有实力立根,终究就只有空算,计出又有何用之有。
心中万千种思绪混杂,悲苦交加,再加上站在女师身边那股极端凌厉的气息让姬歌陡地哇的一声,胸中一口乌黑的郁血蓦然喷出。
乌血滴落在地上,可这土壤似乎有着魔性,竟是诡异之极的像是舒张蠕动般将其吸吮了进去,其旁的几株药草眨眼间色泽更加鲜艳起来。
姬歌没有去抹,心神欲催,一股昏昏之感弥漫上心头,让他脸色愈发苍白中两眼空洞,瞑阖起来,整个人像是失魂落魄一样。
女师冷笑过后,依旧没一丝起身之意,似是不准备惩刑姬歌,像是忘却了身边人的存在,怜惜地凝望着手中娇弱的残花,眼睛没有眨一下,仿佛在心里手中这朵残花便比起整个世界都要重要。
两人的身影都似乎是被凝固在了这样一幕画面中,唯有日头渐沉。
期间,药地林中有两座木屋相望而对,似是都有所感,同时咯吱声中打开了门,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其中一个少年望着姬歌,先是一怔,随后银眸中露出由衷的狂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角尚未翘起,余光就看到了他身边俯身的女师骤然散去,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神色晦暗,化作了浓浓的担忧。
日光灼目,辉耀大地,晒得草叶都蔫了下去,可姬歌站在女师身边却如置冰窖,从心到身从血到魂的感到寒气四溢,垂下的脸庞上汗珠止不住地渗出,将他的发丝黏成了一绺绺的,压在额头上,嘴唇上还有乌黑的血迹残留,显得十分狼狈。
余下的一名少女冷冷地盯着姬歌,神色愈发阴郁,玫瑰色瞳孔漠然,却闪过一缕异色与森寒的……杀意。
她等这个人已经等了太久了。
这个她必须亲手杀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