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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很久,扬唇一笑,补充道:“骗你的。我想说的是,方晗生前曾有一位心上人,身份神秘,还险些与他出逃私奔。待她死后,那男人却不知所踪。”
我总算松了口气,咬着嘴唇,想了想才道:“她的心上人,该不会……就是大燕的离青吧?”
方晗爱上离青,离青却杀了她。如今方芜要替她报仇,却是让他更久的活下去。
我将前因后果重新梳理一遍,愈发不能理解三人之间的纠葛。总觉得自己将什么最重要的线索漏过,却百思不得其解。
在宫中这几日,当真是如鱼得水,比从前在大周时还要快活。不用晨昏定省,不用日日上学堂,不用跟嬷嬷学女红刺绣。唯一的不妥,就是蜷在宫中不大自由。
一切果然如方芜所言,除过日日送进水果蔬菜,连宫门都不曾开过一次。
只有一个人,她没同我提起过。
这日贺连齐在外打探消息时,有侍女躬身进了内室,附耳同我轻声道:“公主,楚尧大人又来了。”
我往嘴里送了颗葡萄,从窗格子向外瞧了一眼,摆摆手道:“不见。”
说起这位楚尧大人,曾是朝中一员武将,镇守边关四年,方才回朝不过几月,不知为何辞了官职,只愿在宫中做一位禁军统领。自打我替了方芜待在宫中,每隔几日他便会求见一回。听方芜的贴身侍女说,前些时候他也时常来拜访,只是不知为何方芜也从不见他。
楚尧也没有半点脾气,每每方芜不见他,都会在门外候个一时半刻才离开。第二日又准时来吃闭门羹。
整整在宫中待了月余,我再也按捺不住,入夜时分拉着贺连齐在宫中闲逛,还专挑大路走。料想半夜仍不回自己宫中的人,除过像我这类无所事事的,也只剩做些难以上台面的事。而后者该专挑隐蔽之处,我反其道而行反而不易碰到人。
却不想,反其道而行的不止我一人。
凤凰台前宫道宽阔,刚走过转角,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责备之意:“公主深夜出行,为何连侍女都不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