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大秦青凰传),接着再看更方便。
“为何?”我压抑着不悦低声问道。
赵姬眼神有些狠戾的睥睨着我,“凰儿,哀家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
我憋了满腔怨火,却发泄不得,只觉身上燥热得快要将自己烧起来。
“太后娘娘既如此厌恶阿房,何以不直接要了她的命?将她架在这咸阳宫中,偶给施舍,踩得她抬不起头,当真不怕大王与太后娘娘反目吗?”一时燥得慌,我竟将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正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懊悔,等着赵姬降罪,不想赵姬却甚是安静,连动作都停滞住。
我觊了她一眼,她的眼中分明有一丝不忍。
片刻后,眸中那一丝不忍终究褪去,被狠戾淹没,她只道,“她杀不得,你亦不是不知,那日甘草宫不过死了个不足轻重的婢子,政儿与哀家便起了冲突!连她身边的人都如此珍视,更何况她!”
血脉亲情,到底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
赵姬不忍杀阿房,容忍着这粒眼中沙的存在,只因阿政是她爱子,她不愿为一女子与儿子互仇吧!
可她可何曾知道,她与吕不韦做过的那些苟合之事,才是最让阿政气结的!
这咸阳宫,知道赵姬那见不得光秘密的,怕是只有我和阿房了罢?
阿房时时自危,我何尝不是提心吊胆?这般秘密,无论谁人知晓,都是一把悬剑,少有疏忽便能要了性命!
思绪正乱,却忽闻赵姬微微叹息了一声,呢喃道,“到底,她也救过我与阿政的命,我终究是舍不得杀她的!可我,亦容不下她!”
如若我不知这个中缘由,我定然会问赵姬为何非杀阿房不可。可现如今,我却尴尬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在赵姬并未注意这些,只将诏书放在桌上,吩咐道,“凰儿,你且回去罢!待哀家好生想想,哀家该如何处置。诏书暂且留在哀家这儿,哀家要好生斟酌一番。”
我点点头,复行一大礼欲辞去,却又被赵姬唤住。
“哀家这几日脑仁疼得紧,你若无事,这几日也不必来万安宫请安了,哀家……哀家此刻只想好生歇息一番。”她言语中透着浓浓的疲态,单手支着头,娥眉紧蹙。
消瘦的身姿、凄惨的面容,即便已过盛世风华,她依旧美得让我这个女人都不自觉赞叹。
赵姬啊赵姬,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我问自己。苟合朝臣、扰乱朝纲,教人恨得牙痒痒;却又寡居深宫,求子和睦而不得,倾城容貌悲戚得叫人怜惜心疼。
入宫闱越深,我发觉我自己愈发看不透周围的人了。阿政也好,赵姬也罢,乃至阿房,她们仿佛时时都有着不同的面孔,看得我的眼愈发缭乱,不知该如何断取她们的为人。
我答应着,作一揖,缓缓退出万安宫。不想,刚出万安宫转角,我便遇着吕不韦携一紫衫少年翩翩而至。
那紫衣少年生就好一番无双模样,气度不凡,却又带几分寻常贵胄不具的出尘气息,行至我跟前抱手行礼,“臣弟嬴成蟜,给王嫂请安。”
原,是长安君嬴成蟜,自打他与阿政不合,我有好些年未曾见过他,不想如今出落得这般标致模样。
然,比起阿政,他的眉宇间却乏几分刚毅,不似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却是稚嫩少年模样。
我微微福身,示意回礼,转而对吕不韦行一大礼,“妾身见过吕相爷。”
吕不韦冷哼一声,并未搭理,只唤了声,“成蟜,太后正候着呢。”
言罢,拂袖而去,好一派国相威风。
嬴成蟜惬意的一抱拳,方匆匆追上吕不韦的步伐。
原,我对赵姬心中还有一丝同情可怜,不想此番遇见吕不韦,只教我觉得恶心得慌,更加厌恶起此二人的行径来!
抑住心头想偷窥的*,我黑着脸回了青鸾宫。眼不见为净,他二人的龌龊事,我离得远远地才好。
青鸾宫,冷清异常。
经过昨日喧嚣的洗礼,我以为青鸾宫该热闹些才是的,今儿如此安静,可是宫中又闹了不愉快?
我迟疑着步伐,和精卫相觊一眼,默声踏入青鸾宫,不想画眉端了洒扫工具出来,挤眉弄眼朝我使眼色。
嗯?是有何人来访?
“青凰吾儿,踯躅门前作甚?”声音响起,我内心一阵喜悦,是祖母来了。
不想,我未欣喜完,华阳太后的声音冷冷道,“进来给哀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