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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里面全是自己的身影。
这个暑假以来，张煜其实没少和余子瑶说情话，有土的有不土的，每次都能让小呆瓜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唯独这一次，小呆瓜能明显感受到和以往不一样的份量。
平时的情话她也喜欢听，但只有这一次，除了表白以外，她似乎听出了一种哀求。
哀求自己留在他身边，哀求自己陪他见证他所做的一切，哀求自己一同前往他的未来。
这种念头来得毫无征兆，小呆瓜不懂，她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十六岁女生，她甚至无法解释心底里那丝淡淡的怜惜是怎么回事。
是她先喜欢上的呀，为什么要哀求她呢，两人现在的关系对她来说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了，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有些心疼，又有些开心，在这样旖旎的氛围中，她自觉自己的胆子也大了许多。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小呆瓜悄悄伸出手扯了扯张煜的衣角，但其实她根本没用力，张煜顺从着她侧身坐了下来，两人的距离拉近，小呆瓜声若蚊蝇。
“亲，亲亲……”
这是小呆瓜第一次主动索吻，也是小呆瓜第一次被亲吻时没有紧张得闭起眼睛。唇瓣接触的一瞬间，小呆瓜整个身子都绷直了，可还是没舍得把眼睛闭上。
张煜把这具僵硬的身躯轻柔地抱在怀里，两人拥抱、接吻，四目相对，眼睛里倒映着彼此。
然后——
“把舌头伸出来。”
“不、不要……”
“伸出来！”
“……我不。”
“不听话我捏你鼻子了嗷。”
“我不怕呜——呼，唔！”
两人并肩走在河堤上，张煜一只手牵着小呆瓜，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嘴唇，上面肿起了一块。
“有话就好好说，怎么还用咬的呢。”
旁边的小呆瓜低着头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其实她也是无意的，第一次被一条滑溜的舌头在嘴腔里乱窜，一紧张就不小心咬了一下。
还好没咬到舌头，不然这会就是在县人名医院抢救了。
听到张煜在前面低声抱怨，她也不搭话，红着脸翘起了嘴角。
两人走到第一座桥头的十字路口，这里有一个大型超市，恰好这个时间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逛街的，买东西的，人来人往，展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好景象。
超市对面一个角落里，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站在那贩卖着手上的氢气球。身边有几个小孩缠着妈妈想买，几个妈妈低头和孩子说了几句后，有凑上前问价的，也有拖着孩子离开的。
随风飘荡的热气球挡住了身后的人，只能大概从外形上看出个子不高，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张煜在等车辆通过的时候注视了一阵，面无表情。
“怎么啦？”
感受到手上的拉力，迎着小呆瓜关切地眼神，张煜笑了一下。
“我在想，给你买什么衣服穿起来最好看。”
余子瑶浅浅地笑了一下，经过今晚她好像不那么容易害羞了，听到张煜打趣也不羞涩。只是用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轻声细语：
“我不挑的。”
“我知道你不挑，但是我挑啊。”看到左右已经没有车辆经过了，张煜拉起小呆瓜的手，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埋头走去超市的方向。
“没有阻碍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