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开国右相是我妻),接着再看更方便。
“主人决定了要这么做?”薛沐风语气平淡,像是随意一问。
景澜却知道一向寡言的他能这么问,就是十分的不赞同。慵懒地坐在回廊下,手扶上栏外迎春伸进廊内的细嫩枝条,叹气道:“我也是被逼着做了决定。”
“没人逼你。”薛沐风抱剑垂首。
景澜蹙眉,“是,没人逼我。我只想找个办法,让事情快一点,直接一点。”
“可后果不堪设想。”
景澜回头,目光中有一丝垂询,“你觉得我不该这么做?你觉得……他不值得?”
薛沐风缓缓地左右一摆头,“没有值不值得,没有应不应该。但如果是我,我便不会做。”
景澜嗤笑,起身一整衣袍走掉,“因此你和你的沉璧公子,三年了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薛沐风刻板的俊脸唰地通红,已走远的景澜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景澜不悔。”
原本只是好感,但自逐江边目睹程有力战巨蛇后,那人的身影便不停地从脑海中冒出来,搅得他心绪不宁。更不受控制地想见到他,跟他说话。
若说他爱英武之人,与薛沐风相识多年,却没甚额外的瓜葛;若说是冲动……自小到大,这样的冲动还是第一次。
官服威严端方,文士长衫儒雅俊秀,景澜换了身暖黄色的纱,墨黑长发只束一半,更显随和风流,内心就跟着飘逸了。
管它什么原因,师父自幼教导顺其自然从心所欲,此时此刻,便唯师命是从。
春风楼乃京城第一名楼。
它肩负着判断一人身份地位的重大使命。
整个京城,春风楼酒菜最贵,普普通通一个菜够平常人家吃喝一年;位子最难订,譬如过年的席位上一个中秋就订不上了;服务最周到,随便问个一,小二们立刻能答出二和三,更有布菜的、煨酒的、斟酒的、解说菜名的、唱小曲讲笑话的,分工明确。讲笑话的出街能说书,唱小曲的更标致得不输京城第一妓馆如想阁中叫价一等之人。
春风楼建筑层层落落,景致独到精美,仿佛王公贵族府邸;地处京城最繁华的正阳大街,仰望皇城;建筑用料十分考究。
能入春风楼吃一顿,程有梦都没梦过。
他准时站在春风楼大门口,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为赴此约,他特地洗了个澡,换上准备下月给未来媳妇下聘时穿的新衣,水亮的头发梳得整齐。可看着面前那三个晃眼的耀金大字,仍觉得自己是煤堆里的一颗炭球。
会不会有损景右相名声?
“程老板。”
温润的声音响起,程有回身一愣,黄昏中的景澜,又一次告诉他,什么叫如诗如画。
“抱歉,让程老板久等。”
“哪里、哪里……”程有又有些紧张结巴。
景澜笑得更加好看,迎上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提步向前,程有立刻紧跟在那衣袂后。
春风楼名不虚传,竟比景澜的相府还要华丽,程有不动声色地四处瞧,差点没看花了眼。
经过长长的一道回廊,通过颇大的一曲流水,越过葱葱郁郁的假山,来到一块空地,两旁绿植繁茂,掩映着脚下一条石板小路,曲径通幽。
并肩行于傍晚园子的阴影中,小径不宽,程有与景澜也就挨得极近。
小径尽头豁然开朗。
远山疏朗,近水波光,几处小院阁楼远近分布,错落有致,遥相呼应。间或几个或高雅、或素淡的人影走过,动静交换相映成趣。
不过一墙之隔,却似世外桃源。
行至一座小苑,程有抬头一瞥苑门,听香?
景澜看出他的疑惑,耐心解释:“春风楼有个特别的名目,楼中各处都取自实景。方才经过的溪水名为晴溪,就是仿照晴溪河。这些院落也都争得主人同意,叫了相应的名字。譬如顺宁王府的大风阁、吏部尚书府上的思归亭,我府上的听香小园。”
程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府中听香小园造得随意,没什么特别的好处,他们找我征用园名时我还纳闷。但他们说,同意了,能享受诱人的折扣,我便允了。”
景澜的语气极其自然轻松,听得程有不自觉地放下紧张与不安,“景大人时常来?”
景澜微笑着点头,“算是吧。倒也并非自己意愿,不过在其位谋其政。”
步入二楼雅室,程有四下一看,原来这不仅是个酒楼,还是个客栈——香木雕花圆门隔出里外两间,外头是个吃饭的花厅,里头他没敢细看,但见有厚厚的帐子,有床。
精美的酒菜上桌,盘子很精巧,菜虽少,但好看,闻着也香。旁边点着小炉煨着花雕。
穿着打扮比程有还好的小二们上菜后便低眉顺眼地退出去,景澜抬袖斟上酒,“若非为公事,我是不喜有人在旁伺候的。酒我也会烫,只要程老板不嫌弃。”
程有赶紧表示怎么会,心中更谢天谢地,幸好无人伺候,否则他该别扭死了。
景澜似乎不爱吃菜,专门喝酒,一杯接一杯给二人满上,程有不敢不喝。景澜看着他逐渐泛红的脸色,笑问:“程老板酒量如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