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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澜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不然。连程有都想的到当朝右相参与此事实乃小题大做,那些有心之人自然更会怀疑。但也无妨,有些事心照不宣,只看双方如何出招应对。
二十五日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此行的最后一站:青州。
临近中午到得城下,顺宁王姜全出城相迎。只见他头束金冠,一身紫服蟒袍,身材高大,英武不凡,青州侍卫与官员在他身后列队,更添几分枭雄之气。
此等场面程有近来见了不少,之前总觉得来接的人十分恭敬客气,今日却不同,大概是因为顺宁王亲临,王气所在,一派凛然,令人生畏。
然而景澜依旧从容,一顶乌纱、一身绛红官服,穿在他身上却不刻板,反而带着十分的清气与雅致。微风中,他上前躬身,“微臣景澜见过顺宁王殿下千岁。”
姜全十分友好,亲自相扶,“景相为民操劳,一路辛苦。”转身挽起景澜左臂,做入城状。
列队的官员侍卫纷纷下拜,“参见右相大人。”
景澜淡笑:“诸位免礼。”
众人刚起身,景澜又道:“圣上口谕。”
此言一出,大伙儿再次跪倒,连顺宁王也不例外,程有见自己这边薛沐风及其他人都跪了,也连忙跪下,景澜一人立在当中,道:“青州安定,全赖顺宁王劳心劳力,诸位协同合作,劳苦功高。”
姜全道:“皇上谬赞,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场上一套一套的,可真是复杂,程有这么想着,再看时,景澜已与顺宁王并肩入城。
为表礼遇与亲切,顺宁王没有安排官驿,直接让景澜一行人入住王府。王府不愧是王府,富丽堂皇,让人眼晕。安顿好后已是午饭时间,姜全道:“景相风雅,恐怕王府俗物入不了眼,今日本王也附庸风雅一次,特备了条大船同景相于澜江饮宴,不知意下如何?”
景澜拱手笑道:“王爷太谬赞了,微臣却之不恭。”
澜江乃逐江中游的重要支流,绕青州城外,风光秀丽。
一众人换下官服,着便装,登上一艘巨大的花船,纱缎围裹中,宽敞的船舱相对摆了两排低矮的小案,上置各色瓜果。窗开得极大,澄澈的江水几乎就在身边,伸手可触。侍女往下撒了把鱼食,立刻就有一群金色鲤鱼围过来抢食吃,十分好看。
程有顿觉这不是官场应酬,而是富家子弟闲游。顺宁王一身滚金边黑服坐在主位,景澜与他相对而坐,穿着春风楼那日的暖黄纱衣,飘飘欲仙,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连顺宁王也忍不住赞叹:“景相高华,实令我等汗颜。”
随行官员纷纷附和,景澜只好无奈地谦虚几句。
顺宁王仍觉得不够,笑眯眯道:“皇上每日与景相这样的人相处,就算辛劳,也如沐春风。”
景澜脸色微微一变,就连程有也觉得此话不妥。姜全这才惊觉道:“哎呀,一时失言,罪过罪过,望景相不要见怪。”
景澜淡淡道:“王爷言重。”
下人们上菜上酒,程有一看,果然还是以江中时鲜为主,做法却与京城不同。欣赏着澜江烟波浩渺,在温和的江风中吃吃菜喝喝酒,本是十分快乐的事,但不知为何,这位顺宁王总会状似不经意地说些过分的话,让人窝火——
“此江名为澜江,正应了景相名讳,本王便想,景相若能长居此地,实在是件十分风雅的事。那样的话,本王便能日日与景相这样风雅的人把酒临风,岂不快哉?只可惜皇上难以割爱。本王也只好对着澜江,遥思景相风华了。”
程有的拳头搁在桌子底下,攥得越来越紧。若非这样的场合,他定会一拳揍上去!管你是谁,总之敢调戏他媳妇,就是不对,就该打!
薛沐风也蹙眉看看姜全,又看看景澜,但见那人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酒过三巡,依青州风俗,当行酒令,景澜等人自然入乡随俗。
首轮投壶,这里的投壶又与别处不同。只见远处迅速划来一只小花船,与大船隔了一定距离停下,上置一个小罐。姜全道:“平地投壶无趣,水上投壶方可见功力。本王先行了。”
下人递上一支花箭,姜全手持花箭,眯眼瞄准对面船上相隔数丈,随着船身微微晃动的小罐,使力一投,大船也跟着微晃,花箭擦壶身而过。
姜全遗憾地摇头,“哎,今日风大。”
景澜道:“王爷这样的身手,已经很可以了。”
姜全哈哈一笑,回头问:“行令官,是何惩罚?”
行令官道:“本轮不中者,需作句一联。”
姜全故作惊讶,“哎呀,这可为难本王,要在景相面前献丑了。”行至景澜所坐的小案旁,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沉思道:“水至行波处,天光现晴澜。”
随即意有所指地看向景澜,周围一片喝彩。
程有再没文化也懂这话的意味,脸色十分难看。
景澜却起身道:“王爷如此相邀,微臣只好献丑。”上前向行令官要了花箭,走向姜全方才投壶的位置站定,抬手投的同时,船身突然猛地一晃,众人赶紧扶住几案才不致跌倒,景澜更是站立不稳,又没得扶,身体一斜,却没摔倒。
原来是姜全了捞住他那修长的腰身,将人圈在怀里,这才发现,景澜宽松的纱袍下,隆起了一个虽然不大,但却与他身材极不相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