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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有紧握马刀,护着景澜快步后退。
姜全枪尖飞速而至,程有抬刀奋力一挡,“哐当”一声,手腕剧烈震抖——不料顺宁王竟如此膂力过人,看似轻巧的一招仿佛泰山压顶!
虽然,经过一天一夜血战的姜全已然身披数创精疲力竭,但在景澜与程有面前,依旧稳操胜算。习武不足半年的程有很清楚这个事实,然而他毫无惧色,以马刀顶住姜全的银枪,咬紧牙关运足气力,丝毫不退半步。
景澜站在他身后,双目淡然,一手藏在宽大的官服袖内。
很快,程有满额汗珠面色通红,呼吸亦不顺。顺宁王回枪一挑,程有勉力去挡,终究不敌,胸口被挑了道狭长的口子。
景澜扶住后倒的人,“阿有,你怎样?!”
对上那急切的目光,程有难得主动一回,笑道:“我是夫君,理应保护你和孩儿,这是责任,并非牵连。”
景澜讶然,知道程有是在回答他方才的话,内心触动,扶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程有却推开他,示意他站到一边去。
这个动作很好地刺激了姜全。
数月前他对程有满心鄙夷,如今却发觉他性情举止中竟与唐非有几分相似,忆起往事与唐非之死,曾对景澜的肖想不但荡然无存,更添了千百仇恨。
目光越过程有,姜全染血的手一指景澜,“你想引我献身,再将我困在此处,等待援兵围捕?”嘴角一扯,嘲道,“盘算打得不错,可就凭你们两个草包,能耐我何?无需三招,你等便立毙枪下!到时就算援兵到来,本王魂归地府又何妨?本王此来无论胜败,从未想过回头。不能与夏期一争天下,却能拉上你同归于尽,亦算报了大仇。”
景澜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王爷能做此想,实在甚好。臣能得王爷如此青睐,亦甚荣幸。阿有,你让一让,让我与王爷站近些说话。”
之前程有就感觉得到身后的人心跳平静,不禁敬佩,如此听他说这话,更是惊讶不已,握紧刀柄,用力摇头。
“阿有……”景澜动容。
姜全一枪刺来,“到了地府再好好恩爱去吧!”
程有赶紧把景澜推开,与姜全战在一处。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姜全使的枪有程有两把战刀那么长,又多年习武身经百战,一出手便占尽上风。程有连连退守,身上很快又添了几处伤口。好在跟薛沐风学了不少躲避的本领,否则早成窟窿了。
景澜看得惊心动魄,却没太多时间为程有担心,他紧紧盯着姜全的每一个招式,右手藏在袖子里,伺机而动。
目光落在御案下密道入口处,为什么,还不出来?
今夜造反事败已成定局,然而禁军钦卫有中蛊的暗子与姜全的突然失踪却在他意料之外。宫中搜索不见踪迹,那样的人在那样的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危险之中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景澜猜到他藏匿宣政殿,不惜以自己做饵引蛇出洞。此计能成,只因他知道,此时此刻姜全对他与对子褚真人的怨恨,或许已超过了对建平帝之恨。或许他对建平帝并没有恨,他有的仅仅是对地位与权力的执念。
他自然不认为单凭他与程有就能擒住号称“战神”的姜全,因此后手便是密道中的赵晟。
建平帝知道反军不足虑,身上又有伤,必定不会在密道中久呆或另寻出口。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就会出来,到时有赵晟在,自然斗得过姜全。
只是都这么久了……
景澜双眉紧蹙,子褚真人说他总是兵行险招让人担心。但他并非爱行险,而是自信足以掌控局面。可难道今日……他真会失误,与程有和腹中的孩子一起命丧于此吗?
不会!景澜立刻摆脱这个念头,只要再坚守一时,即便赵晟不来,援兵必至。
突然一声闷哼,程有被姜全横枪当胸一扫,摔翻在地。姜全提枪道:“接得本王这么多招,也算有本事。”
银色枪尖飞速下落,程有心说不能倒下,伸手欲抓枪尖,即便冒着失去双手的代价也要起身再战!谁料手刚擦到兵刃的寒气,枪尖却突然一歪,姜全亦跟着一歪。
回头一看姜全大怒,反手抓起绛红色的衣袖将人掴在地上,绛红色的身影直被甩出好远,最后砸在宣政殿厚实冷硬的墙壁上。
“行波——!”
程有吓傻了,景澜居然那样冲出来救他!怀着近九个月的身孕,那样奋不顾身的救他,他、他……
墙边景澜始终没站起来,程有看过去,那一身官服红得触目惊心,那人的脸上、身上、周围也仿佛全是触目惊心的红。景澜、孩子……
“啊啊啊——!”
程有失控大喊,伤口的疼痛不复存在,浑身仿佛重新灌注了无穷的力气,拾刀红着眼向姜全冲去。
“阿有,不要……”
景澜双手艰难地撑住地面,方才姜全将他甩开,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他甚至连护住胎儿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现下四肢麻木头晕目眩,唯有肚子的痛感清晰而强烈。肚子猛然紧缩,带着后腰一起钻心地痛,孩子拼命翻转着向下,好像要出来了……
咬紧下唇,下身已有湿润之感,是出血了,还是胎水破了?
孩子只有八个月,又受了撞击,即便能生下来恐怕也……何况他又怎能在此时此地生产?
从怀中摸出药瓶,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就是今日吗?
倒出药丸,颤抖的手掌上那红色的药丸似乎在警示着什么。然而想不了那么多了,此时要救孩子、救阿有,救自己,即便有后果,但凭他一人承担。
吞下药丸,片刻后腹痛果然缓解,甚至有些麻木,下身似乎也不再流出液体。他艰难坐好,腰腹双腿仍无力,但至少已能集中精神。
再看程有,那人因刺激杀红了眼,一时竟能跟姜全拼个平手。
绝佳的时机。
景澜一手护着肚子艰难膝行,缓缓靠近程有与姜全。
姜全经过血战一身血污十分煞人,而此时的程有亦不遑多让,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血迹。姜全尚有一身质地精良的铠甲,一件多年相随的利器神兵,程有却是一身布衣,没有任何防御,手中马刀也是随便捡了旁人落下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他,一路杀入皇宫,力战开国“战神”,只为保护自己。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不允许他有任何损伤,不允许他成为自己失误的代价。
景澜靠在立柱后观察姜全,到底身受重伤筋疲力尽,又一时无法压制程有的气势,姜全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景澜右手放入袖中,屏气凝神,在姜全转身背对他的那个瞬间,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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