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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么?要不要小憩一会儿,等到了公主府,我再叫醒你……”
“好!”
公主温柔的伸出手来抚过我的脸庞,随即微微笑着,在我怀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我轻柔地抚着怀里这张就连睡颜都如此迷人之人的脸,有些怔怔出神,感觉这一切就仿佛做梦一般。
若这是美梦的话,只希望我能在里边呆得久一些,不要那么快就醒过来啊……
……
很快,便到了太皇太后起鸾驾至永安寺祈福的日子,这一日百官送行,内宫命妇随侍,几位公主殿下也随架在侧,而驸马都尉骑马跟随在后,队伍前后都有羽林卫护持,旌旗蔽空、浩浩荡荡,如同一尾长龙,缓缓前行着。
沿途百姓避道,不可围观于路延,故而只能远远瞧见旌旗飘荡,队伍浩浩汤汤,声势浩大,除了国家大规模的兵事出征,朝廷已经许久都未曾有过如此阵战了……
我与几位驸马就随架在公主车架之后,骑着马努力保持住一定的阵型。
“诶,从未见过大驸马穿驸马公服,今日一见,这麒麟袍子金镶玉带还有这头顶的云梁冠,倒是极衬你,常见你穿翰林院的公服,今日咋一见,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说这话的,是与我并驾齐驱的便是二公主殿下萧玥的驸马爷穆晏,此人乃是当朝兵部尚书的长公子,身行还算高大健壮,常见的北方汉子的身形。
穆晏也算是武将出身,模样倒还英俊,而且身手也不错,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在几位驸马之中,隐约有领头之势。众人都比较服他,再加上虽然我是大驸马,可形象一直是文弱书生,又与世无争,自然而然,也便算是间接默认了这位穆晏老大的名头了。
“二驸马说笑了,平日里因着要在翰林院走动,为行事方便,这才一直穿着翰林院公服,今日祈福,我等驸马都尉自然也需随侍在侧,着驸马公服,不是理所应当么!”
我边笑着,边拉着马缰,以免走脱了队形。
“真不愧是大驸马,当年的状元公,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完,穆晏往身后两骑瞧去,便是三公主殿下萧玟的驸马嵇穅,和四公主殿下萧玲的驸马刘季了。
三驸马嵇穅也是位样貌出众的少年郎君,乃是吏部尚书的二公子,个性不羁,随心随性,颇有几分潇洒落沓风骨,只是放任过度便是放纵了,往日里瞧他对平常事物不是很上心,好喝酒,却时而口出惊人之语,发人深省,令人捉摸不透他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糊涂,亦或是难得糊涂。
无论怎样都好,在我看来,他是个懂得及时行乐之人,虽不赞同他的个性倒也羡慕他可以活得如此逍遥自在!
嵇穅如同往日一般,只是淡然一笑,随即便转头看着周遭风景去了。
四驸马刘季,倒是我们之中最小的一个,还未到弱冠之年,却也生得眉清目秀,乃是刑部侍郎的嫡长子,虽然年纪小,倒也文采出众,颇通古意,也算是国子监培养出来的难得的才学兼优的学生。
当年突厥人逼婚在前,曾指明要取北魏皇室的公主,太皇太后便匆匆将四公主萧玲下嫁,在人选之上,却并没有含糊,而是选了非常有才干的刑部侍郎刘玉的嫡长子,意图再明显不过了,除了刘玉此人确实有才干外,刘玉也是将来要继任刑部尚书之人。
从几位公主下嫁之士族大夫家族一脉所见,几位驸马的身世都是北魏贵族之中最为显贵的,而且各自的父辈都是朝中要员,对朝政的左右作用也是最为直观和明显的。
这也是太皇太后的用人制衡之术,平衡朝中的权利,让利益的天枰尽量往皇室这边靠拢,让几大家族的利益与皇室联系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盘棋下的很大啊,也就只有太皇太后那般厉害的女子,才有这样的气魄和胆识,去下这盘棋。
只是,牺牲的东西也很多,比如说亲情,亦或者是几位公主殿下的爱情……
四驸马刘季虽然聪慧,可年纪也小,对于其他几位驸马提出的事情,也从未有过任何异议,特别是二驸马穆晏说什么,他就点头称是什么,现在似乎看起来,没什么主见一般。
“嗯,二驸马所言甚是,大驸马是我辈之楷模啊,刘季见识浅薄,以后还请大驸马多提携刘季一些,刘季感激不尽!”
四驸马刘季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倒也顾全礼数。
“四驸马客气了,互相提携才是!”
我微笑着回了一礼,瞧了一眼二驸马穆晏,若是别个这般说我定会当作是在嘲讽,可若是他这般说,我倒是相信他是夸赞多于嘲讽的,他有时候也是个直肠子,倒也不是什么坏人,至少我并不讨厌他,他说什么,也都由着他去了。
“眼瞅着就快到永安寺了,大家伙精神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一人丢脸可是丢了咱们所有驸马都尉的脸面啊,记住了啊!”
二驸马穆晏陡然之间神色有些紧张,似乎也是第一次经历这般大场面,难免心慌不安,左顾右盼起来。
我则笑了笑,时不时听到从公主玉架之中传出来的阵阵嬉笑之声,顿时心情也格外的好,便说道:
“二驸马无需如此紧张,你听,公主殿下们都如此淡然从容,我们的职责就是照顾好公主殿下们就好了,有公主殿下们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众驸马了然,听到各自的公主笑得如此开怀舒畅,想来,几位公主殿下的心情定然大好,公主殿下心情好了,驸马爷们,自然就得偷着乐了啊!
说完,几位驸马心领神会一般,面面相觑之后,也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