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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量他一个小小书僮,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我看定是受了他家公子的指使,来故意捣乱的!”
“我看他家公子才是一个真正的‘草包’,也不知道怎么混了进来,见不得其他真正才子的学识,才派了一个书僮出面捣乱!”
……
一时间,国子监的贡生们不干了,群情愤怒,纷纷出言谴责,幸好这些文人自有文人的作风,只说不动手,杨宁倒也十分放心。
张文康见场面有些混乱,双手一按道:“各位,稍安勿躁,咱们还是听听这个书僮如何能对出在下这下联,如若对不出,那就是藐视我京城才俊,咱们就告官将他们抓起来。”
“嘿!”杨宁一听不由笑了,阴阳怪气道:“这位‘才子’,你明显是欺负俺这小书僮么,《大明律》哪一条规定,对不上你的对联就要被官府抓的?”
“你——!”
这张文康家财万贯,同时又出身官宦之家,父亲乃当今吏部侍郎张四维,响当当的三品大员。他仗着有些才学,平日呼朋唤友,吟诗弄月,年纪轻轻就混了个“京师三大才子”的名头,一向自视甚高,待人高傲,平日里说话也总是爱带出些“官腔”,也没人敢与他顶撞,没想到今日一个失言,却被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小书僮顶撞,不由心中暗怒,但他也知道刚才说话确实欠妥,于是转移话题道:
“废话少说,当着当今郭阁老与隆福寺法空大师的面,就看你如何对的出我这‘九景联’,倘若对不出,在下也就罢了,可这郭阁老与法空大师却容不得你藐视,我京师所有才子生员们更容不得你藐视!”
“张公子,说得好!”
“说得好,让他对,看他有什么本事!”
……
张文康一席话倒很具煽动性,短短几句就又撩拨起了在场贡生们的情绪。
杨宁没想到那姓郭的文士竟然是个内阁大臣,在明朝,只有进了“内阁”的大臣才有资格被称为“阁老”,可没听说如今内阁有姓郭的大臣啊!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姓郭的文士以前进过内阁,如今可能致仕了!
见张文康咄咄逼人的望着自己,杨宁淡淡笑道:“凭你,代表不了京城所有才子生员!要对你这对联简单,不过我这人有个习惯,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干的。我对上你这上联,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啊?”
张文康冷冷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这样吧,我如果对出来了,你就输我一千两纹银,咋样?”杨宁笑眯眯地道。
“哗!”全场一片哗然。
“粗俗!”
“果真是卑贱之人,眼里只有钱财!”
“张公子,答应他,看他如何能对得出!”
……
永宁公主一直没有出声,而是看着杨宁表演,听到杨宁这个要求也很意外,她多少也是有些了解杨宁对钱财是有些“特别情感”的,还狮子大开口,一千两虽在堂堂公主眼里虽然不算多,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怎么,不敢了?”杨宁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见张文康脸上明显犹豫起来,就激了他一句。
张文康虽家财万贯,但那是属于他的家族,还轮不到他自由支配,尽管他平日生活优越,但一千两却绝对不是小数目,万一输了,那是绝对肉疼,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如何能丢了这面子!
“你要是对不上来怎么办?”张文康沉声道。
“很简单,我也输你一千两,在场所有人作证!”杨宁无所谓地道,心里却笑开了花:谁说挣钱难了,这不就很容易么,一千两的巨款马上就要到手了!
永宁公主一听这话急得一拉杨宁的袖子,刚才迎儿玩笑归玩笑,但杨宁如今动真格的了,说实话她也对杨宁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如果对不出,自己又上哪去找一千两去赔给人家?
迎儿也是怒瞪了杨宁一眼,低声恨恨道:“你好像忘了自己奴才的身份了!”
永宁公主的动作和迎儿的表情坚定了张文康的决心,他一咬牙道:“好,就这么定了,你说出下联吧!”
“啧啧!‘死要面子活受罪’是才子们所特有的么?还是张公子见在下一贫如洗,想做做善事接济接济在下?”
“少废话,你快对!”见杨宁一脸坏笑的表情,张文康一阵恼火。
“好!那你就听好了,我这下联是‘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司马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杨宁一口气说出下联,语气抑扬顿挫,韵味十足。
此下联一出,全场一片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