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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嘴心中很不情愿,毕竟这钱学文也和自己称兄道弟过,虽然昨天在盛怒的父亲的棍棒之下发誓以后绝对不和他交往,但是一下子反过来坑自己兄弟,这种事情他还一下子做不来。
不过,既然父亲开了口,自己也只能遵从,先过去头再说,屁股能不能过去先不讲了。
夏擎天起身告辞,李家老爷子拄着拐杖直送到大门外,握着夏擎天的手道:“我家传那个车轱辘拳,其实完全是我瞎想出来的,全凭着一股不服输的蛮力练成的,你在少林练过,那是师出名门啊!有时间多来我家坐坐,我们爷俩好好聊聊,多指导指导我……”
夏擎天道:“李老爷子,我哪儿敢指导您啊,您可是老前辈啊!”
“唉——我服老,功夫这回事,谁的功夫好,就能为师,哪儿论年龄?”
老爷子谈起一生痴迷的功夫,两眼一瞪,较真起来。
几个人看他越说越认真,赶紧溜了。
夏小洛提醒李大嘴带了一杆称猪的大秤,一行人骑着自行车直奔乡政府。
到了乡政府,找到钱学文,李大嘴道:“钱乡长,现在的毛猪的收购价格是四块!”
钱学文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他:“什么!四块!前两天不还两块的么……”
李大嘴心一横,道:“这价格随着供需浮动的,现在生猪出栏的少,供不应求,我有啥办法,就这价钱,还收不到猪呢!”
钱学文有点阴狠地看着他,气得胸脯不住起伏,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半晌,他无奈道:“好吧,就按这个价格赔偿你们。”
他带着几个人到后面把那老母猪称了,又到了会计室领了钱,柳月签了字,这事儿才算完。
几个人正准备走,钱学文脸色疲倦地冲夏小洛等人道:“你们把那猪也弄走吧。”
他不知道那猪的死因,肯定不敢食用,心道,让他们扔了算了。
夏小洛一伸手道:“给五块钱,辛苦费,我帮你们埋了。”
钱学文心道,让乡干部去埋死猪,说出去也不是个事儿,只得自掏腰包,给了夏小洛五块钱。
李大嘴到街上借了一辆板儿车,把猪拖了出来。
柳月抓着厚厚的一叠钞票,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本来让他们无计可施的劣势,就让夏小洛轻而易举的扭转了,满脸都是愉悦的笑容,道:“这就……这就把钱要回来了?”
夏小洛嘻嘻一笑道:“还是双倍的!”
“不,双倍的还不够,恐怕是三倍的!”
夏二狗补充道,说着他看了李大嘴一眼,冲夏擎天挤了一下眼。
夏擎天旋即明白,递给李大嘴一支烟,道:“兄弟,要不,这猪卖给你吧?”
李大嘴兀自郁闷,刚刚他把板车拉进来的时候,站在二楼走廊的钱学文的眼神如同武侠小说里所写的凌厉的飞镖一样射向他,他心道,这哥们以后是做不成了,说不定,经过这事以后,就成了仇人。
这时候夏擎天递给他一只“红旗渠”,他不禁有点受宠若惊,经过昨天的一场比试,他知道自己的武功绝对在夏擎天之下。
虽然夏擎天年纪比他小,但是他对还是又敬又怕。
他连忙接过烟,讪笑一下。
夏擎天道:“李大哥,这猪你收了行不行?”
李大嘴挠了挠头,道:“死猪啊,不知道是咋死的?要是病猪,可不敢卖,要出事的。”
夏小洛心道,这人虽然只是一介屠夫,倒不失商家的品德。
夏擎天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他立刻明白了,笑嘻嘻地擂了夏擎天一拳,道:“真有你的!谁出的主意?”
他虽然是个鲁莽汉子,却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大气度,不失男儿本色。
夏擎天道:“我弟弟。”
说着一指夏小洛。
他不禁对眼前这文质彬彬的少年肃然起敬,啧啧称赞道:“这主意,真好。”
夏擎天见他言语之间松动了,道:“不让你原价收,让你八折收。”
李大嘴道:“唉——我不趁火打劫,不能因为你猪死了急着卖,就折扣你。还是原价吧,反正是昨天晚上死的今天晚上杀,没事,一般人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