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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沉母的手艺很好，粥炖的恰到好处。
陈葭将一整碗粥都喝光了，擦了擦嘴，“那，我先走了？”
“快去吧！”沉母笑着点点头，“中午记得出来，妈还给你送饭！就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陈葭摇摇头，阻止她，“别送了，怪累的！”
沉母是做小吃摊生意，每天下午出门，流动在各大校门口，卖点学生喜欢吃的卷饼和糯米饭。
沉母手艺不错，每次带出去的材料总能用光。
虽然收入还可以，但要应付时不时生病的沉葭，基本每月都存不下什么钱。
有时候还会有负债，所以沉母每次都会带足材料出门，很晚才回来。
睡不了多久，就又得起来做早饭，给沉葭送中饭，还要抽空准备摆摊的材料，一天忙得连轴转。
至于沉父，早在女儿检查出难治费钱的病后，夫妻俩就离了心。
沉父主张放弃，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沉母坚持治疗，不惜卖房卖车。
夫妻二人意见不和，自然走不到一起去。
沉母失望之下，和沉父离了婚。沉葭自一岁后，就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虽然居无定所，但沉母总是尽力给她最好的，宁愿自己节衣缩食，也不肯委屈了女儿。
“不累！”沉母坚持，“骑个电动车费什么事，来回都不需要半个小时，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女儿身体差，食堂的饭菜既不卫生，又不营养，沉母哪里舍得。
她总是时刻担忧着女儿的身体，生怕她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那你简单做一点就够了，我吃不了多少。”陈葭补充了一句，沉母连忙应下，“我知道，我就做你能吃的量送来，不要操心，快去吧！”
陈葭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要不，你就把摊摆在我们学校门口吧？那里人流量大，每天都有很多晚自习的学生出来买吃的，应该可以的。”
“可以吗？”沉母又惊又喜，又有点儿迟疑。
陈葭无所谓地点点头，“当然可以啊，人越多，你就能提早收工了。”
换做之前的沉葭，碍于少年不可言说的面子，肯定是不愿意沉母在自己学校附近摆摊的。
但陈葭心大，无所谓这点面子。
比起浅薄又不能吃的面子，沉母早点收摊，就能多点时间休息。
这才是她的目的。
“就这样说定了！”陈葭不等沉母想明白，挥挥手离开，“我上学去了。”
“诶，好。”沉母赶紧吃完自己的早饭，继续忙活。
上了公交，陈葭掏出学生卡刷了一下，就近坐下。
果不其然，公交车根本不给后面上来的人时间，噌一下启动。
来人猝不及防，扶着把手勉强维持身形。
等公交车平稳行驶时，他刚要往后面走，就被司机叫住，“小伙子，不要忘了投币啊！”
小伙子顿了一下，又走回来，迟疑地伸进口袋掏了掏，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还未普及乘车码，坐公交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投币，要么刷公交卡。
显然，他可能这两种都没有。
司机不耐烦了，“嘿，小伙子人模人样的，动作倒是快点啊！”
每天都能遇到一些这样的人，总有各种理由想蹭车，想想就来气！
小伙子大概十六七岁，穿着跟陈葭一样款式校服，就是颜色深了些。
他唇红齿白，眉目清秀，放学校里也是一根受欢迎的校草。
但粗糙的司机大叔可欣赏不了这根校草的颜值。
他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眼角余光牢牢锁定少年，生怕他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