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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金板?”这是顾问先生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它预言了什么?”
“哦,它什么都没预言,只是太阳王朝的小马照着金板上的鬼画符一通胡乱解释,然后再按照这胡说八道执行下去,最后亡了国。”
顾问先生幸灾乐祸地笑了,“那么这块金板在哪儿呢?我也想试试解读一下。”
“埋在堪佩奇奥遗迹下面,那个地方太窄小了,而且有机关,我进不去,不过不用担心,我把地图偷偷塞在无畏那儿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去找那块金板,我只要半路截胡就好了。”
然后顾问先生和水猿一齐大笑,他们一碰拳。
“敬灵长类的老谋深算!”
说真的,把塔利康堡垒改成博物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工作,这座建筑是纯粹用大块石头砌出来的,改建工作需要在不改变建筑承重结构的基础上,用石匠工具生生凿成想要的样子。事实上,如果把塔利康堡垒完全推倒重建,可能会比改造快不少,但水猿可舍不得这样做,毕竟这座建筑本身就是一个文物。
所以,即便改造工作从去年十月初、顾问先生第一次来这里后就开始了,但成果仍然不大,博物馆距离开门营业仍然非常遥远。
看着改造工作如同西西弗嘶推石头般遥遥无期,一向暴脾气的水猿也曾经急得拿头去撞石头,但是想到顾问先生当年说的那句——“大隐隐于市,防止文物被偷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文物出土的地方变成一个大博物馆。”水猿仿佛又有了无穷的动力。
他甚至都开始幻想文物登记造册之后,自己在法庭上起诉无畏盗挖文物、偷窃国家财产了。
他觉得有顾问先生的帮助,自己一定能胜诉,然后无畏就会被迫归还所有文物,然后被关进监狱。到那时,水猿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去探监,隔着玻璃大声嘲笑无畏。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会开始傻笑,然后清清嗓子,在脑子里构思一下应该怎么嘲讽监狱里的无畏,再对着空气,用讽刺的语气把这些话说一遍,再想象无畏面对这些话的反应,然后再回答她的话。
他常常这样有滋有味地自言自语,搞得他手下的原住民小马们都以为他终于疯了。
然后他会用大嗓门吼着他手下的小马们加速干活儿。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他自言自语道。
扛着大块石材的原住民小马颤巍巍地走过,“是啊,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他被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水猿和顾问先生走出塔利康堡垒,顺着大路往外走,在堡垒外的院子里,顾问先生看见了《天马无畏与蓝宝石雕像》中提到过的那把石头椅子,他的那群猫科动物军团正趴在石头地面上晒太阳。
顾问先生用手肘戳了戳水猿,“话说你真的会像无畏写的那样,坐在椅子上一边给猫咪挠痒痒、一边晒太阳、一边大喊‘只要打败了无畏,我就可以统治世界’吗?”他打趣道。
“哦!得了吧!”水猿想道无畏写的那些桥段就来气,“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我打败了一个副业考古、主业当飞贼,还兼职作家的天马丫头,就能统治世界了?这么说吧,要是我能打败全世界,却拿不下一匹天马,那荒谬的就是我,要是我拿下一匹天马就能拿下全世界,那荒谬的就是这个世界……你能想象一个能打败全世界的家伙,被公主之外的小马打败的样子吗?”
“我想象不到。”
“对吧。”
“对,但是,阿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把核心问题绕开了。”顾问先生提醒道。
“哦,好吧”,水猿显得有点儿亏心,“我要先说明一下,我的确会这么‘想’,但从没付诸实践,我是说,哪个灵长类动物没想过统治世界呢?”
“我想想,比如说——我?”
“你?”水猿显得挺惊讶,“我以为你会通过架空你上司的方式来个偷天换日,把公主的国家变成你的国家呢。”
“咳,有没有是一方面,但想不想是另一回事”,这回轮到顾问先生亏心了,“谁爱统治世界谁去,我是坚决不要,实在是太累了。”
水猿听出顾问先生话里有话,但他没像顾问先生调侃他那样得调侃顾问先生,他只是问:“怎么了?对工作不满意?”
“没有,相当满意”,顾问先生回答,“有对工作一窍不通的上司、合辙合拍的同事,还有当面吐口水、背后捅刀子的对头,我感觉我在这里的工作真的相当正常,正常得就像是在人类社会一样。”
“你的同事怎么才能做到一边当面吐口水,一边背后捅刀子的?”水猿问。
“拥抱的时候啊。”
“好吧,不过……对工作一窍不通的上司?你是说塞拉斯蒂娅公主?”水猿惊讶极了,“她做了一千年公主,怎么会对工作一窍不通呢?”
顾问先生直接反问:“那小马利亚的的社会在这一千年里有任何变化吗?”
“哦,那倒是”,水猿挠挠头,“那你觉得塞拉斯蒂娅公主她马品如何?”
“好到没边儿了”,顾问先生回答,“她,还有她妹妹,公主姐妹的善良的确是没得挑,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吗?我来到小马利亚,认识的第一匹小马是露娜公主,认识的第二匹小马是塞拉斯蒂娅公主,她们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热情好客的智慧生物,善良到当了一千年的绝对君主,却还是有一种理想主义化的天真,以及近乎于奢侈的良心。我跟你说我爱死她们了,有这种朋友我做梦都能笑醒……要是我还有时间做梦的话。”
“那在这种小马麾下工作,应该挺开心的吧?”水猿问道。
“开心是挺开心,但就是累”,顾问先生耸耸肩,“她们善良、比较智慧,不太聪明,但所幸也不太聪明,比较好骗,我们天天得骗过她们、用她们不太容易接受的方法去达成她们想要的结果。”
听见“不太聪明”这个评语,水猿嘿嘿嘿地笑出声来,“这么说吧,几乎所有的小马都‘不太聪明’,他们有种介于可爱和可气之间的耿直。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一件事:就是那个天马,自称叫无畏的那个,她蹄子里有我的一个焦灼金环——当然,让我知道在哪里,那我就不用急了,等要用的时候再抢回来就行——她把那个金环锁进了一个密码盒里,那是一个特别打造的密码盒,可以隔绝魔法,而且伪装成了一本书的样子,这个东西的市价大概得有个三五千块钱——如果金币和纸币汇率是一换一的话——你想,这么昂贵的盒子装着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个小贼也一定是非常重视它的,然后有一次她输入密码,被我养的狞猫看见了,然后它把密码告诉了我……”
说到这里,水猿似乎有些绷不住了,他像个浑身是孔的轮胎一样,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嗤嗤”地笑得漏气,然后他深呼吸一口,憋住笑意,“……你猜猜她的密码是什么?”
“这我哪猜的出来?是什么?”顾问先生问道。
“是——零、零、零,三个零。”
顾问先生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就站在原地,和水猿对视起来,他们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拍着膝盖,特诺奇提特兰盆地的守护者和塞拉斯蒂娅公主的首席文官,笑得要多没溜儿有多没溜儿。
他们两个就一路哈哈大笑着,走上了一处悬崖,他们就坐在这里用望远镜看完了蝴蝶迁移的全场。
他们一直沉默着,看着最后一只蝴蝶飞出视野,他们都觉得,打破这种静默而宏大的场景,那简直是在犯罪,所以他们静静远眺着蝴蝶飞走的方向,一直沉默下去……
这时,一声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高声叫喊打破了沉默,那声音非常大,就仿佛是用了某种扩音魔法一样。
顾问先生和水猿又拿起望远镜,想找到声音的来源,然后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这声音是从森林里的一个开放式树屋那儿传来的,有一匹金黄色鬃毛的飞马在大喊大叫,而她身边的就是——
“是她!”水猿咬着牙,“没想到她送上门来了!”
“那就按计划跟着她呗,不是都计划好了,骗她去堪佩奇奥遗迹里取预言金板,然后半路夺走金板?”
顾问先生看了一眼水猿,然后又把眼睛凑到望远镜前,然后他发现,无畏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缠着绳梯从树屋里摔了下去,然后在摔到地面前的一刻,绳梯紧紧地拉住了她的翅膀。
看着就痛!顾问先生甚至感觉自己的肩胛都痛了起来。
“她这下毋庸置疑是骨折了”,顾问先生呲牙咧嘴地说,“她都这样了,还能给咱们拿到预言金版吗?还有,她旁边的那是个游客吗?这样能保证安全吗?我可不想博物馆还没开张,就蒙上一层血色的阴影”
水猿白了顾问先生一眼,“你直接说害怕有小马死了不就行了?还什么‘蒙上一层血色的阴影’,少看点儿音乐剧吧。不过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虽然有点儿灭灵长类威风,长有蹄类志气,但我得承认,那匹天马身上哪怕还有一个关节是能动的,她都能想出逃出生天的办法,翅膀骨折,小事而已。”
顾问先生和水猿走远了。
……
“你确定他们走了吗?”小蝶后背紧贴着悬崖瑟瑟发抖。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走了”,云宝和她一样,也是紧贴崖壁一动不敢动,她浑身颤抖,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她尽量压低嗓音,从喉头挤出小声的尖叫——“《天马无畏》里说的是真的!水猿!防护服怪物!手之密会是真实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