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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胎七月,要了半条命才生下的闺女,竟要被恶意调包!而且照她闺女所言,这孩子还会被扔到乱葬岗!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家闺女被扔在乱葬岗任由冰冷的暴雨拍打在身上渐渐咽气的画面,她的心就痛得跟扎似的,差点儿喘不上起来。
“来人!”周氏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强撑着一口气,拔高了声音。
屋外很快就进来了一个小丫鬟,她疾步走到周氏面前,福了一礼:“夫人,您有何吩咐?”
“荣嬷嬷可否叫了大夫给她看伤?”周氏眼底闪过一抹担忧,“珊瑚和琥珀如何?”
小丫鬟还来不及回答,一道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夫人,您平安生产就好!都怪老奴不中用,竟在关键时刻出了岔子,不能替夫人分忧!”
周氏抬头望去,就见荣嬷嬷一脸苍白地抬着一只脚被两个粗使婆子架着跳进了屋。
“嬷嬷,你的腿……”周氏见到荣嬷嬷这样一副惨样,眼里的担忧都溢了出来。
荣嬷嬷心疼地看着刚生产完虚弱不已地周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老奴没事,夫人受苦了,都是珊瑚和琥珀没看好夫人,才让您摔了一跤早产!”
她的余光注意到珍珠手中那碗汤药上,眉头微微一蹙:“夫人,您这是还没喝药?”
她板着脸瞪了一眼珍珠:“珍珠,你是怎么伺候夫人的?”
周氏出声打断了荣嬷嬷的话:“喝药的事暂且不提,你身体现在还能撑着吗?”
荣嬷嬷听出了周氏有要事交代她,一脸肃然道:“夫人,老奴没事,您有何吩咐?”
周氏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眼底的冷意:“把珍珠手里的汤药看好,拿去给大夫检查!把我们整个汀芷院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过,给我好好查,到底都有哪些魑魅魍魉趁着我生产时出来作乱!要不是我这会儿还清醒着,我好好的闺女就要被人换成一个野种了!我们武安侯府都有三四个儿子了,当我还稀罕一个儿子吗?还是一个卑贱的野种!”
周氏气得都不顾教养,开口闭口地骂着“野种”。
珍珠和接生婆等人听到周氏的话,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差点儿就要瘫软在地上了。
接生婆连磕了好几个头,大声呼喊着:“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
珍珠脑子转得飞快,她努力回想着自己刚刚的表现,好像没有出什么差错。
夫人生下的这个孩子的性别,是接生婆报的,与她无关;
她手中的这碗药也是经了多人的手,不一定能查到她身上,况且她还真没直接下药……
珍珠不断地自我安慰着,可她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恐慌,眼皮子跳个不停。
荣嬷嬷眉眼间覆上一层寒霜,心底涌上一股震怒与后怕。
好啊!这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要把夫人刚生下的姑娘给调包了,真是反了天了!
“夫人,老奴一定将这事查个明白,绝不会出现一条漏网之鱼!”荣嬷嬷咬牙切齿地保证道。
屋里参与或知道调包之事的丫鬟、稳婆闻言,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荣嬷嬷让人帮周氏再批件衣裳,又将阮娇娇的襁褓包好,而后命信任的人去煎药,再从外面叫几个信任的丫鬟在周氏身边,敲打了一番丫鬟,才招呼着人把刚刚周氏生产时留在产房的人都给带走。
周氏对荣嬷嬷十分信任,她将事情交代给荣嬷嬷后,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只不过她心里窝着的那一团火气一直都散不掉。
从她确认自己生下的是女儿之后,她就不会怀疑心声暴露出来的事。
她可真替自家夫君不值与心寒,她家侯爷拼死拼活才封官加爵,庇佑整个侯府的人,没想到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娘与二弟竟在背后耍阴谋诡计!
“阮盛文,要不是侯爷,要不是武安侯府,你一个连童生都没考上的泥腿子这会儿还在乡下种地,哪像现在有了官身,外面的人还得尊称你一声阮二老爷!没想到你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周氏身为媳妇不好对自家婆婆表现出不满,只能揪着自家小叔子骂一通。
她看着躺在她身旁的闺女,鼻子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失去了自己的宝贝闺女了……
阮娇娇刚出生,加之又早产,刚刚闹了会儿后,现在早就精疲力尽了,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却不想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阮盛文,武安侯府……
再加上她刚刚觉得有些熟悉的调包换子戏码……
娘呀!她不单单是穿越了,还是穿书了!更是悲催地穿成了一本古早言情文里只提过几句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