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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要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莫让甄氏再靠近阿兄了。”曹卉的神情一时有些别扭,郭照的一声“我们”倒是让她舒坦了不少。她想了想,又吞吞吐吐道:“其实,只要你先为阿兄诞下一个孩儿,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反正有母亲在,卞夫人做不了主;甄氏没有孩子,更无可能上位。”
生个孩子?
郭照一怔。
***
郭照与曹卉第一次和平相处超过一刻钟,若讲给曹丕听,他一定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万分惊奇。
然而,曹卉走后,郭照又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向回走。
甫一进屋,热腾腾的湿气扑面而来,水汽中夹杂着淡淡的迷迭香,循着香味渐浓处一走,便见曹丕站在浴桶边宽衣解带,在浴桶里坐好。
看来甄氏也走了没多久么。
郭照脚下一顿,就要转身出去,结果曹丕快她一步,“哗啦”一道水声响起,电光石火间,他从浴桶中跨了出来,浑身滴答着水,从后面贴上了她的背,在她耳边轻轻磨蹭道:“怎么才回来?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火热又潮湿的触感将她整个包住,糊的她透不过气。
低沉的笑声响起,曹丕亲了亲她的侧脸,道:“等你一起沐浴。”
“谁要和你一起沐浴。”一看就没看好心。
郭照“啪”的一声打掉了他贴在她腰间的手,仍寒着一张脸,千年不化。曹丕见了丝毫不怵,被她推开之后,正欲再接再厉,继续黏上来,却见她偏了偏头,别开了目光。
他垂目看了一眼自己,了然一笑,没想到她竟会害羞,顿时玩心大起,噙着笑凑近了,哑声问道:“真的不陪我?”
“不陪。”
曹丕敛了笑意,沉吟片刻,道:“甄氏应当还未走远,你若不陪我,我就喊她……”
他话未说完,郭照却已领悟了他的意思,当下拿起手边一个木梳,朝他掷了过去:“曹子桓!”
她几乎用了全力,生硬的木头砸在他的膝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本就不是多肉的人,膝盖骨被砸得生疼,他深深地拧了一下眉,还不等痛呼出声,就看着她愣住了。
眼眶泛着红,像是被热气熏的,一双含着水雾的眼眸死死地看着他,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慌张与害怕。
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不是他想象中的可爱,而是令人看了之后,会感受到揪心般的痛。
相比之下,膝盖上的钝痛就如瘙痒一样。
好在郭照没有立即走开,他还有机会冲上前去,将人死死圈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哄道:“我是逗你的,又怎会真的找人去叫她?”
“为什么你总要提她!总要提她!总要提她!”郭照使劲推着他,却推不动分毫。两相争执间,泪水就这么被挤了出来,温热的水渍沾到他裸.露的臂膀上,和他从浴桶里带出来的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泪,哪个是水。
任是曹丕再傻,也察觉到她流了泪。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她流泪。偏偏最近一年里,她因为他哭了两次。
他的嘴唇轻颤着,贴在她的面颊,低声道:“卿卿,我错了,别哭……别哭……”
将她面上的泪珠吮尽,曹丕才慢慢开口道:“我只是太高兴了,从未见到你那么在乎我,高兴得忘乎所以……”
郭照的眼泪似乎真的被他哄住了,一滴都没有再流。她仰头怒视着他,哑着声音质问道:“高兴?!我难过得要命,你居然高兴?!”
见她终于肯开口,曹丕松了口气,不断承认着:“是我得意忘形,贪得无厌,想看你一次又一次地吃醋、在意我。”
郭照别过脸去,抿着唇不语。她以为她已表现得足够爱他,可他仍是个吃不够糖的孩子,明明口袋里已经装了够多的糖果,却依旧可怜兮兮地喊着再要,生怕哪天就吃没了。
“贪得无厌?那我真应该让你知道一下何为’欲求不满’。”她冷声道。
闻言,曹丕脸上露出一丝裂痕,他低声苦道:“我现在已经欲求不满了,这几天里,你甚至都不肯好好看我一眼……”
“自作自受!”
见郭照肯理他、也不再试着挣开他了,他又将她往自己怀中深处带了带,哑声道:“对,我是自作自受,可有你在眼前,我便甘之如饴。别再罚我了好不好?”
“你不是’甘之如饴’么?那罚你几次又何妨?”郭照虽肯开口同他说话,却仍是别着脸,一眼也不看他。
曹丕也不敢再贴上前去了,抱着她磨蹭了好一会儿,见她仍无动于衷,张了张嘴,退让道:“罢罢罢,说不过你这一张利嘴,你愿罚便罚吧,但不许不理我。”明明是妥协的话,曹丕却仍习惯性地用着命令的口吻。只因他对她上次“只许看不许吃”的惩罚仍心有余悸,就怕她来个更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