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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前目,被底足,帐中音。
软如糯米的细语在夜元澈的耳畔轻轻的响起,若滴雨濛濛的声音,若落叶卷地的声音,撩人心扉,动人心弦。
“痛……”那声音勾勒的夜元澈慌忙无措,他躺在龙榻上,臂弯里是娇媚可人的依红妆,她嫣红的唇瓣儿,白希的肌肤,柔软的腰肢,这一切都让夜元澈回味无穷,恋恋不舍。
“红妆,红妆。”夜元澈温柔的唤着她,生怕惊着她似的:“哪里痛?哪里痛?”
熟悉宽厚的大掌覆在红妆的脸颊上,扫过她的眉眼,扫过她的鼻翼,扫过她的唇瓣儿。
忽地。
依红妆张开唇瓣儿‘吭’的一口咬上了夜元澈的手。
‘嘶’的一声,夜元澈倒抽了口凉气:“红妆。”
紧接着,呜呜咽咽的抽泣从依红妆的嗓子里传来:“夜元澈,你欺负我。”
唉。
夜元澈低低的喟叹,自然知道依红妆指的是何事,他的大掌拂过她柔软的发丝:“恩,朕错了,朕错了,朕会对你好的,不会负你。”
“你不负我,但我要负你。”依红妆松开了他的手,闷在枕头下的声音有些沙哑。
夜元澈一愣,似是在诱哄,似是在无奈:“红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你还想离开我?”
“不可么?”依红妆忽地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你骗了我,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
“朕……”夜元澈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朕也是无可奈何啊,你要理解朕。”
“你的无可奈何就是骗我。”无论夜元澈如何解释,依红妆咬死了这一点,倔强的让夜元澈不知如何是好。
龙幔飘摇,涎香满溢。
满室的旖旎慢慢的消褪,一如他们最初的热情和激情。
他经脉上的蛇毒愈发的重,夜元澈有些心烦意乱,他忽地松开了依红妆,双臂枕在头下,望着龙榻上方的各啬徒纹,低低的轻叹,声音不由得有些伤感:“既然你不想伴我身边,那……你走吧。”
此话一出,依红妆着实有些傻了。
她定定的望了一眼夜元澈,微抖着长睫,点点头:“好。”
将零落在地的衣衫拾起,一点点的穿回去,肌肤泛着一层凉意,她三千发丝垂在腰间,她的双手颤抖的整理着打结的腰封,愈是焦急愈是解不开,她咬着唇,眼底布满了焦灼和烦躁,使劲儿的去拆腰封。
拆了许久都拆不开。
罢了,罢了,不要了。
依红妆匆匆的套上衣衫,头也未回,欲起身。
她的脚步还未站稳,腰肢上忽地钳住两条臂弯牢牢的将她叩住,让她分毫也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你不是让我走。”依红妆有些气不过的去捶他的手臂,谁知他的手臂若岩石般坚硬,夜元澈竟一丝感觉也没有。
夜元澈疲倦的口吻缓缓的喷洒在她的耳畔:“傻瓜,明明是你自己想走的,朕只是想试探你一番,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忍心抛下朕一走了之,你说,你是不是很无情呢。”
“皇上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说了要放我走,那么,就要遵守诺言。”依红妆去拆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去拆。
但拆完了这五根,那五根又叩住了她,让她有些无奈。
“你想怎样。”依红妆索性放弃了。
“红妆,以后不要我啊,我啊的称呼自己了。”夜元澈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撑着玉枕起身,他宽厚的胸膛温暖的压在她的后背上,感受着她的蝴蝶骨,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以后要说臣妾。”
‘臣妾’二字如滚烫的碳火烫的依红妆小脸儿通红。
才被他要了去现如今又要说出这般蹩脚的称呼,依红妆有些害羞。
“我……我不。”依红妆扭扭捏捏的说着,完全没有了战场上豪迈气息。
女儿家毕竟是女儿家。
需要人疼,需要人爱。
如一朵花儿一般需要人灌溉。
“不许说不。”夜元澈佯装严肃地说着:“朕会下旨册封你为皇后的,这是不能抗旨的。”
她有一种进了龙潭虎穴的感觉:“若是抗旨呢?”
“红妆,不要为难朕。”夜元澈对她循循善诱:“入了宫,宫中不只有我,还有太后,还有百官,你若是抗旨了让朕颜面何在,更何况,你若抗旨了,百官便会上奏折弹劾你,你的爹爹和你的兄长,难道,你想让他们为了你的小脾气陷入不仁不义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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