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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毒,乃是北朔奇毒。
若是没有楚王的解药,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瓶解药于依红妆来说,于夜元澈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那颗惴惴不安的落在了地上,依红妆目光灼灼的望着这瓶解药,心中暗忖,眸光流转,黯淡的神情似乎有一些些松动,而这份松动在楚凌轩眼底则是偌大的动力。
离希冀只差一点。
只要她肯踏出来那一步,那么,接下来的那些步子,楚凌轩将会替她走完。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四处充斥着发霉的味道,偶尔还有老鼠吱嘎的叫声,偶有蟑螂从草垫子上爬出来,墙壁上黏了一层苔藓,湿乎乎的挂在上面,依红妆单薄的身子靠在那里,看上去让人心生怜爱。
楚凌轩的心虽然揪着,但是他却不能在此时松开,心软。
得到她,是他一直的心思。
迷茫,无措,带着犹豫的神情全部被楚凌轩抓在眼底,黑曜的深眸灼灼的盯着她,手上的黑色瓷瓶泛着亚光,似乎在召唤着依红妆。
牢中房顶上滴答,滴答的雨水落下。
浸湿了依红妆的青丝,她惨白如月光的脸在忽明忽灭的暗烛下,蝶翼般的睫毛颤抖,抬眸,灼灼的看着他,眼眸里的温度全然和楚凌轩五官,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瓷瓶上,道:“你确定不会言而无信?”
呵……
总算等到了这句话。
楚凌轩把玩瓷瓶的动作倏然顿住,那双狂傲的眸子隐在那温良无害的笑意里:“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不会言而无信。”
“我现在没心思跟你玩猜来猜去的游戏。”依红妆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心情有些压抑。
好吧,败给她了。
隔着冰凉的铁牢,楚凌轩将黑色瓷瓶递给她,如玉的手接过来,攥在手心里,似乎怕被他抢走似的,楚凌轩笑说:“不必怕,孤王说到做到,只是你,也要一言为定,否则,我不知道哪天我看他不顺眼,会如何让他再尝尝蛇毒的滋味儿。”
明晃晃的威胁让依红妆郁闷不止。
忽地,楚凌轩双手攥住了铁牢的铁杆,压低声音道:“让他服完解药后,还要做一件事情才能彻底的解毒。”
“什么?”依红妆抬眸。
楚凌轩在她耳畔轻语,说道最后一个字时,大胆的用的嘴唇抿住了她柔软的小耳垂,惊的立即退开,楚凌轩得意的笑:“你会是我的。”
“你可以走了。”依红妆别扭的离他稍远了些。
“好,既然现在不想见到我,我便走。”楚凌轩起身,颀长的身子伫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凝着她:“不过,以后你会每天每夜见到我。”
说罢,哈哈大笑的转身离开。
天,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
守在乾清宫的太后也有些倦了,她打了个哈欠,在宫女的搀扶下回慈宁宫歇息去了。
当太后前脚离开,夜元澈后脚就直奔大牢。
那些看守的侍卫们怎敢拦皇上的大驾,只好硬着头皮将他放了进去。
急促的步子昭示着他有多么的着急。
牢内。
早已分不清黑夜还是白昼。
夜元澈一袭龙袍,英气的眉宇紧蹙,染着一抹担心和焦灼,当他看到在牢内郁郁寡欢的依红妆时,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红妆,红妆你为何这么冲动,就不能等朕来处理么。”
“等你来处理什么?”依红妆声音淡若落叶:“等你一个堂堂的皇上来亲自放掉犯人么?让那些大臣们该如何看你,让天下的子民如何看你?”
她的声音愈来愈高,情绪愈来愈激动。
“到现在,你还想着我。”夜元澈心酸不已。
“你想多了。”依红妆冷笑。
巡视的侍卫一趟趟的来回溜达,夜元澈嫌他们烦便把他们支开了。
这一趟的牢中就只剩下依红妆和夜元澈。
暗沉的眸光尚浅,依红妆忽地双膝跪在草垫子上,如葱段的十分手指牢牢的握着铁锈斑斑的牢栏杆,秋眸沉沉,声音沙哑:“二澈,进来,好不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久违的温柔让夜元澈的心思悸动,只是单纯的以为依红妆对他十分想念,差人将钥匙拿过来,他亲自打开了牢房的门。
‘吱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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