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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事想知道这锦城之中的百姓,为何都视我这个外来人如同瘟疫一般,我还想知道顾大人的小妾丽娘如今身在何处;以及颜重武的飞熊军为何会在城外驻军。你能帮我解决几个问题呢?”
这少年听完只是略微思考一番,便开口说道:
“如今锦城之中的百姓除了老人便是幼儿,你一个青年男子鲜衣怒马的模样,一看就是官人衙内或者富家子弟出身。这些滞留在城中的百姓,本来也不是什么场面人,看你那模样只觉得扎眼又害怕,实在吃不准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又为何来到这座前线锦城,所以才会敬而远之的。而你这萨满袍也过于华贵,那些穷苦百姓之前所见过的萨满,可都是百姓打扮的普通萨满,连法器都没有的神汉巫医,自然也不明白你这身装束所代表的含义了!简答说来,就是你把这些锦城的穷鬼给吓坏了!”
沈归听到这个答案,也是讪讪一笑。自己都要了饭,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穷鬼。不过也万没想到,被百姓冷落是自己造型的问题,那些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诡异之事,最终结果居然会这么简单!
这少年又继续说道:
“至于飞虎军那些老爷们为何在城外驻扎,我们这些臭要饭的定然是无从知晓,不过他那座城外大营也是刚刚扎下……哦对了,就是在北燕使臣入关之后开始出城扎营的,这其中因由,也只能靠少帮主您亲自去找出来了。”
“至于说我们顾知府顾大老爷的那房小妾嘛,可就说来话长了……”
沈归一听他这像足了顾大人的语气,便知道这孩子定然知道丽娘之事。于是他也不开口打断,只是盘腿坐在一堆干草之上,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姿态来。
“这位丽娘本是南康人士,而与她有瓜葛的之人口径也都十分一致:她自幼便被父母典给“马倌娘”为奴,经专人调教之后,成为一名卖门给豪绅富商作妾侍的广陵瘦马。而我们这位顾大人想要纳妾传嗣,经朋友介绍便花了行情价把丽娘从南康广陵,娶回了锦城。事情到这里,看似一切如常,但仔细一想的话,其中却有很多不寻常之处。
说到这里,这少年停顿了一下看向沈归,见他仍然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于是张开一只巴掌,一边说一遍点算起来:
“首先这广陵瘦马在当地的售价,大概是四百两银子;若是远嫁幽北,加上路费与镖银保金,一千八百两银子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为顾大人牵线搭桥的这位好友虽然离奇暴毙身亡,但这位短命的掮客在此次生意中,起码在银子数目上,还是对的上账、也对得起朋友的。”
“其次则是丽娘其人,身世来路虽然十分清楚,但奇怪的却是这么一位身世凄惨的弱女子,为何会把自己的私事,弄的人尽皆知呢?要知道就连最普通的娼妓,提到自己的身世都是讳莫如深的;更何况丽娘这个身份,可是让全华禹男人都趋之若鹜的广陵瘦马出身,受到的管束比良家女子更为严格,又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呢?
“而且广陵瘦马自幼便由专人训教,习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本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专门陪自家主子吟风弄月的雅妾,从体态与肤质上,都讲究一个纤弱婀娜。不过这位丽娘却不一样,她的那副体态虽然足够纤细,但却绝不羸弱。我们有一个兄弟,经常在深夜子时见到府衙的后院高墙之上,有一道黑影翻入翻出。这道黑影无论是高矮胖瘦还是身形动作,看上去都与丽娘别无二致!”
沈归听到这里十分惊讶,看着这个少年开口问道:
“你那个兄弟能确定那道黑影就是丽娘本人吗?按照我之前的推断,还以为丽娘是被贼人掠走的,若是按照他这个说法,好像凭她自己的身手,也能将那八千两官银偷偷运走啊!”
这少年指了指沈归身后那个拎着竹竿的干瘦男子:
“看见黑影的就是这位带你来的兄弟,你自己问吧。”
这竹竿男也不等沈归开口,自己先点了点头:
“那一准没错。除了我眼光准确之外,我还有确凿的证据!某日那道黑影翻回府衙后墙之时,我曾发现那人的小腿动作十分别扭,仿佛受了不轻的伤。于是之后的四五天,我每日午时都会去府衙探查一番。在这几天之中,顾大人的小妾丽娘,却连一面都未曾出现过。就连用膳都是由自己从南康带来的仆妇,端入屋内享用的。”
说完这竹竿男朝着沈归一抬头,那份得意的心情溢于言表。
沈归先是看了看自豪的竹竿男,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少年丐帮舵主问道:
“你这兄弟没事就扒别人家墙头吗?你们这到底是丐帮的分舵,还是采花贼的淫窝啊?而且你瞧他那身子,跟螳螂似得又瘦又高,这么长一节身子扒在别人家院墙上,也太显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