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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卫若兰的脸色难看之极。
“切——”柳五儿不再多说，转过身去。
大车上下，两名男女，一言不合，便分道扬镳。柳五儿转身走出那小胡同，一边走，一边还嘟哝着：“算我今日倒霉……”
其实她摸着袖子里的一吊钱，心情还是不错的。今天她能从忠顺王府和北静王手里全身而退，心里已经谢天谢地了。那个卫若兰，不管怎样，在她偷听到“日派”“月派”的那么多秘密的情况下，没有将她杀人灭口，她已经很感激了。至于封口费什么的还是算了，万一惹恼了卫若兰，弄得她有命拿钱，没命花钱，那可怎么办才好！
柳五儿拍拍袖管里的钱，心想，一吊钱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胡同里，卫若兰生了半天闷气，这才省过来，低声吩咐小九：“暗中跟着那臭丫头，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小九乖觉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家主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他眼明脚快，是个侦缉的好手，跟踪柳五儿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于是情报就源源不断地往卫若兰这里送了过来。
“公子，柳姑娘去逛街了……”
卫若兰气往上冲，女人啊——
他觉得自己今日特别容易暴躁易怒，不同于以往，于是赶紧收摄心神，冷静下来再想想，她不是自诩是个生长于市井的丫头么？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逛街，不就是市井丫头才能干出来的事儿么！
“公子，柳姑娘在一个卖宫花的首饰摊前头逗留了很久，看中了一枝最时新的宫花样子，却一直舍不得买，最终还是放下了。”
“公子，柳姑娘去了生药材铺，买了一些当归、黄芪、党参……还有一种刚刚进的香料，药材铺掌柜说这叫做辣椒。”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卫若兰皱起了眉头，这丫头，花钱一点儿都没有节制，这下雇轿子估计是没钱了。
“公子，柳姑娘去了南北货铺子，想买晒干的海参和明虾，可是钱不够了，磨了半天，只买到几条鱼干、半斤虾皮，还有二两晒干的花菇，把所有的钱都用光了。”
卫若兰眼神不善，凶巴巴地看着小九，好像在责问：“谁让你今天身上不多带点钱？”
小九那个委屈啊，赶紧一溜烟地从卫若兰面前溜走。这回则是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报，回报的时候小九脸上带着惊叹，对卫若兰说：“公子，那柳姑娘……硬是自个儿问路，走回了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