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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不如意的地方是,子虚电视台的那个傻叉记者,居然在节目的最后问了一句那十万元招待费是怎么回事,这个傻叉,三天花十万元,不是很正常的吗?招待招待而已,这笔钱老子又没有揣到腰包里去,只不过趁着消费的时候给自己岳父家捎了一套红木家具,值个万把块钱而已,值得这样穷追猛打嘛?再说了,以十万元搏回两百万,利润达到了二十倍,那些傻叉投资商,有哪个项目的利润率能跟老子比。别看他们一个个人五人六,说起赚钱的本事,还得给老子靠边站。你一个傻叉记者,何德何能,敢对老子提出质疑?
只是新闻机构名义上依旧是起着监督职能,自己在电视节目中还不能大骂出口,否则播出去了,岂不是有损本主任的光辉形象?那就只好当作没有听到了。以唐主任的能力,王顾左右而言他,岔开一个话题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回头可得让人调查一下这个傻叉记者的底细,若是没有什么背景的话,哼哼,看本主任如何揉捏你。
几只苍蝇的嗡嗡叫自然不会影响唐大主任的好心情,他提溜着早餐,哼着小曲,迈着方步,向办公室走去。子虚县很小,从他家到办公室没有两步路,以唐大主任的级别又配不上公车,那么就干脆走路过去得了,安步当车嘛。我毕竟还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每天走路,这得给国家和人民省下多少费用啊。唐大主任这样洋洋自得地想着。
还没到县政府呢,就看见县政府的门口停了一辆中巴车,有十几个人在那里晃荡,唐国凯有些纳闷,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可不像那些上访求助的土农民,那这些人在这里晃荡干什么?白痴都知道,子虚县政府部门在上午九点半之前是不办事的,九点半到十点半办不办事得看心情而定,十点半过后才算正式上班,但十一点半过后大部分人就下班了。这些人这么早来干什么?想办事可就太早了。
这样想着,却也不太在意,他唐大主任可不管这些烂事,于是依旧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向县政府走去。
那十几个人晃荡着,不知道谁的眼睛尖,忽然叫了一声:“这个就是子虚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唐国凯,县政府对外发布消息,都是唐主任代劳的。”
那些人听了,哄地一下子围了过来,也不知从哪里就冒出了十几枝长枪短炮,齐唰唰地递到了唐国凯的面前。
唐国凯被这样的阵容吓到了,连退了几步,叫道:“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政府机关,你们在这里聚众骚乱,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些人都乐了,我们胸前都挂着记者证呢,这可是工作,聚众骚乱是什么?跟我们可有半毛钱的关系?
一个中年记者说道:“唐主任你好,我是某某电视台的记者某某某,请问一下,您对网络上的那篇新闻怎么看?子虚县乌有乡缥缈村真的发生了那么性质恶劣的命案吗?”
“请问县领导对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指示?”
“余明龙还在逍遥法外,请问公安机关会不会采取强制措施,将余明龙逮捕归案?”
“公安机关何时启动调查程序?会不会向外界公布进展情况?”
“请问受害人家属情况如何,县政府有没有开展慰问行动?”
唐国凯被这些长枪短炮轰得直发晕,饶是他自命见多识广,又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平时接受采访,最多就是一个镜头,面对的也只有一两个记者,像这种被十几支长枪短炮包围的情况,他只在电视上见过,对象要么是明星大腕,要么是政坛大佬,他唐国凯何德何能,今天也能享受此种待遇?
按道理说,这种待遇可是极为难得的,唐国凯岂能错过?只是他委实被轰晕了,这么多记者七嘴八舌地提问,他连问题都听不清楚,更别提回答了。再说了,什么“子虚县乌有乡缥缈村”、“命案”、“余明龙”,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听都没有听过嘛。
还有这些记者,都是些什么来头啊,看样子并不是子虚县本地的,否则哪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只是他们的记者证在胸前直晃荡,唐国凯此时晕头晕脑,哪里看得清楚。
所以我们的唐大主任被长枪短炮包围下,只能尴尬地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记者哪会象本地电视台的记者那么好说话,见唐国凯不做回答,当即就有一个女记者摆开了架势,手持话筒,面对镜头,哇啦哇啦地说开了:“各位观众,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子虚县政府办公楼前,关于子虚县乌有乡缥缈村十二岁小学女生周晓雨离奇遇害一案,我们刚才采访了县办公室主任唐国凯,很遗憾,唐主任对此一问三不知。这件事在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多家主要媒体都进行了转载,我台新闻频道也对此进行了报道,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对此事居然一无所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子虚县政府的工作效率是多么的低下,他们对底层老百姓的生活状况是多么的漠不关心。按照川江省人民政府的规定,各市县级政府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可是我们刚才看到,已经九点过五分了,唐主任才过来上班,而这还是我们所看到来得最早的。我们和当地电视台的记者们也有过交流,据他们透露,在子虚县政府各部门,上午九点半之前是不办事的,九点半到十点半办不办事得看心情而定,十点半过后才算正式上班,但十一点半就算下班了。我想在这里问一问,是谁给了他们这个权力这样办事?是谁规定了子虚县政府各部门就可以漠视百姓的利益,不按规定时间上班,不按规定办实事?如果出现紧急情况,以这样的工作效率,能够处理好吗?我们对此深深地怀疑。”
唐国凯越听越不对劲,这是什么话?这是怎样的一个恶毒行径?这不是公然诋毁子虚县人民政府、诋毁尊敬的各级领导吗?这是哪来的野记者,居然敢公然对抗党和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