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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添福就这不是我林家的奴才了。”
但周秀兰依然只是哭天抢地的在那求着林太太让她做林老爷的姨娘,毕竟若是当上了林老爷的姨娘,这五百两银子算什么呢?随意的怎么样不能弄了来。
到最后林太太被她弄的烦了,说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就让着一个婆子将周秀兰带走了。
随后林太太又在宅子里拣了个小厮,让他将周秀兰送到添福那里去。但不想那个小厮却也是个混账东西,他在半路上就将周秀兰给奸了,待将她送到添福那里之后,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周秀兰在林宅里是如何的偷汉的,听说还是和那汉子有了个孽种呢。
只是他不知晓周秀兰生的那个孽种就是林老爷的罢了,毕竟这事,林太太是除却她身边的几个亲信人,其他的人都是瞒得铁桶似的紧。
添福原本就因着不知晓林老爷什么缘故,忽然的就遣了小厮添禄来接替了他采买的事,现下又听说了林太太让他们两口子离门离户的事,又是周秀兰在宅子里偷汉子生孩子的事,一时只气得须发皆张的。
于是他便先将周秀兰一顿好打,随后便将她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娼家,自己则是拿了那五百两银票回了老家,盖了房子,置办了些田地,又娶了一个老婆,安生的过起了小日子来了。
周秀兰的事就算是这么告一段落了。而经过这次的事,林太太随后便将家里的丫鬟仆妇都清点了一遍,但凡是长的有些姿色的,便都给了银子让她们离开了。
于是一时这偌大的林宅里出众的就只有林太太和郑姨娘这两朵花儿了。
林太太自然是朵雅淡的秋菊,郑姨娘却是朵娇艳的红玫瑰。
现下郑姨娘这朵娇艳的红玫瑰面上的神采越发的出众了。
郑云天老婆说的那种香料实在是好用的很,自打郑姨娘趁着那次林老爷来看林承祖和林琼芳的时候往香料里掺了那么一点,林老爷立时就留在她那里没走了。随后她又暗地的用了几次,次次都是成功的将林老爷给留了下来。非但是如此,林老爷后来往这跑的次数也较以往勤快了起来,直接都能赶上他们两人刚相识的那会了。
因着这,郑姨娘这朵原本都快过了季的花儿便又重新鲜活了起来。自然,因着林老爷的宠爱又回来了,她在这林宅里也是气焰嚣张的又开始横着走了。
只是现下林太太压根就没空去理会她。
她刚得的那个儿子,她给取名叫做林承志的,实在是让她操心的很。
三天两头的不是发热就是拉肚子的,不然就是整夜整夜的哭个不住,直让她忙的焦头烂额的,整夜觉都睡不得一个。
不但是她,便是上房里的那些丫鬟仆妇们,也是被这个小祖宗给折腾的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三个月之后,这个小祖宗总算是晚上睡觉踏实了些,但依然不是这里病就是那里痛的。
先前林琼玉实在是让林太太太省心了些,所以现下这当会林太太总算是体会到了做娘的不容易。
只是这林承志虽说不是她生的,可她这后半辈子毕竟都要指靠着他呢,所以林太太大意不得,也只得凡事都尽心尽力的去做。
而这当会,林老爷这里却又起了个变故。
原来林老爷有一次和其他的几个老爷在外面院子里快活的时候,其中的一位老爷就说起了京城里的繁华。
原来这位老爷前些日子在京城里又开了一家铺子的,借着机会便很是在京城里游玩了一些日子的,于是现下他便炫耀似的在各位老爷面前说了出来。
林老爷一听,当时就想着,我还能让你在我面前炫耀了去?
论财富,林老爷是只比这位老爷多,不比这位老爷少的,所以他当时就想做也要去京城里开一家铺子,也见识见识下京城里的繁华。
别的不说,济南府里的这些所谓院子里但凡出众些的花儿他都是玩腻了的,不如便趁着去京城里开铺子的机会,去见识一番京城院子里的那些花儿也是好的。
林老爷是个行动派。这事他既然决定了,当下他便回来办了。
去票号提银子,打点哪些伙计要带上京城里去开新铺子,哪些伙计要留下,再是收拾行李。
因着最近他和郑姨娘又是打得火热一片,而且想着到了那边买了宅子,宅子里总得有个女人日夜的在才是,不然猛可的回了家,找谁给他暖被窝去?因此上,他便让小厮德儿去通知了郑姨娘,说是让她赶紧的收捡些东西,这便要随着他去京城了。
郑姨娘一听,自然是喜出望外的。
别的不说,京城她也是没有去过的。再者说,去了那边买了宅子,就她一个女主人,名分上说起来她虽说还只是个姨娘,但不也是个太太是一样的?
郑姨娘当即就特地的来如意苑里见了林老爷,一来自然是要好好的谢一谢林老爷,二来又说着林承祖和林琼芳现下也才一岁半的,哪有她这个做娘的去了京城,却是将一对年岁还这么小的儿女留下来的道理?因此上她就求着林老爷,说是要将林承祖和林琼芳也要一起带去的。
依着林老爷的意思,他是十分讨厌小孩吵闹的,便是不想要带着林承祖和林琼芳一起去。但架不住郑姨娘软磨硬泡的,又是哭的梨花带雨的,最好也就只得点头了。
郑姨娘大喜,立时就回去吩咐着丫鬟仆妇打点她的行装了。
她这边肆意张扬的收捡着行装,那边林太太却是一些儿风声也不知晓的。
林承志这个小祖宗昨日晚间不知道是怎么的,又发起高热来了。
一个上房里立时便又鸡飞狗跳起来了。
等到次日他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上房里的丫鬟仆妇终于是能出来透透气的了。
于是便听到了阖宅里都在说着,老爷要带了郑姨娘去京城里开铺子呢,芳姐儿和祖哥儿也去呢。这不,郑姨娘正在她院子里指使着丫鬟仆妇鸡飞狗跳的收拾着行李呢。
上房里的这几个丫鬟仆妇一听,立时便赶着回来告诉了林太太。
林太太一听,抱着林琼玉当时便怔在了那里。
过得片刻之后,她便落下了泪来,说着:“我这太太做的真当就是个摆设了,通连个瓦罐都不如的。瓦罐都还有两只耳朵的呢,什么话也还能听得到一句的。哪里像我,这样大的一件事,只把我一个人合在缸底了。若是教外人知晓了,还不得笑话死。”
旁边一个仆妇就说着:“太太,你是没瞧见郑姨娘现下那得意的样儿呢。指使着一个院子里的丫鬟仆妇都在给她收拣行李的,倒恨不能连她那院子里的树都搬去了才好。她这张狂的样儿,别说太太,便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见了也是看不过眼去的。太太,要不要去责罚她两句?”
林琼玉闻言便看了这仆妇一眼,想着这又是一个吴家嫂子的人物,唯恐天下不乱的。
好在林太太在关键时刻也是拎得清的。她虽说是心里难受的紧,可到底也是知晓,那郑姨娘之所以这般张狂的,说到底不还是因着有林老爷在她后面撑腰的?若是这时候去找她的麻烦,没的到最后却是让自己没脸。
于是林太太就道:“由她。既然他们都不把我当做太太的,没的我自己倒跑过去现眼,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他们都去了京城也好,都离了我眼,往后这宅子里看不到他们,我也落得个眼净心净。”
只是话虽是如此说,到底林太太心中还是不自在的很,是夜她便是辗转反侧的一夜无眠。
而次日一早,林老爷便带了郑姨娘他们启程去京城去了。
林太太起来的时候,便有小厮过来禀告,说是老爷已经带着姨奶奶启程走了的。老爷临走的时候让他过来传话,说是他不在家里的时候,家里的一切事物他都是安排好了。铺子里的事依然由着李掌柜在打理,逐月的有账簿送过来,请太太过目。他自己则是带着李掌柜的儿子去了京城开新铺子了。宅子里他带走了添寿两口子,并其他几个小厮丫鬟伺候着,至于剩下的丫鬟仆妇,由着林太太自行安排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看好门户之类的话他是提都没提的,他早就是知晓林太太这样性子的人最是会管理门户的。只怕是恨不能不让一个外人进了她这宅子才好呢。
自然,体己话那也是一句都没有说的。
林太太听了小厮传的这些话,是气得心都快肿了。
她当时便叫上了几个仆妇婆子,向着郑姨娘的院子就杀气腾腾的去了。
林琼玉望着她的背影,只想扶额。
郑姨娘在的那当会,她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呢,便是心里面再气,那也是不敢去和郑姨娘争论上一句的。可现下等到郑姨娘走了,她却是跑去人家院子里置气去了。
她这个娘,说到底还是太忌惮林老爷了,总是怕做出来的事惹得林老爷不高兴。说到底,也就这么些胆儿了。
且说林太太到了郑姨娘的院子里,指使着仆妇婆子对着院子里的花草就是一段乱踩乱踏的,又是将她屋子里的一应器具都是砸了个干净。再是她院子里那些没有带走的丫鬟仆妇,让人叫来了人牙子,通通都是卖了出去。
做完了这些,她心里才好受了些。
只是夜深人静时,她想着自己嫁了这般的一个丈夫,虽说是衣食不愁,银钱无数,可他心中通没有自己的半点位置,不说温柔怜惜罢,便是一些儿尊重都没有的,这般的一生过下来,又是有什么意思呢?
想她年少的时候,和风丽日的时节,见着柳花漫天飞舞,也曾想过往后要嫁了一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哪怕他便是苦些穷些,只要两个人是一条心,日子也是苦中有甜的。
可现下,不过就是徒然的守着这满屋子的金银财宝,冰冷无爱的过完自己的一辈子罢了。
沉思细恨,不如桃李,尤解嫁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