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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不死之草.失而复得.钟山之左.拜谒孝陵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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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之中尽是波涛骇浪,幸好有海鸥同行,颇不寂寞,有时也提了鱼虾投食这些海鸥,一时颇不寂寞,让心中愁绪忘去,有时在夜晚上一个人独独数星星,直到后来便不知不觉睡着了,让小船在海中肆意横流,有种天地悠悠,千古如一日。有时他便心想这明月曾经照古人,只是今人不见古人面,甚为憾事,有无聊时头脑之中便会出现袁督师的绝命诗: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便不由得心中热血沸腾,心想自己比之袁督师可是天差地别,怎么可以灰心丧气,自己可是袁门少主,还要领导袁门众弟兄,为了反清复明的事业自己也不可以懈怠!

有时也想起清心巧笑倩兮的模样,在他头脑之中怎么也挥之不去,不知为何今生偏偏让他遇上她,成了不死不休的姻缘,可是造化弄人,又让清心下嫁海查布,让有情人劳雁分飞——是天意,抑或是人为,一时不得而知,也许也正如元大人的词中所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有时他也想这一生孤独飘零,仿佛居无定所,飘海谩嗟吁,仿佛天地一沙鸥,悲鸣只有自己知!远在京都的清心可知世间一颗为她跳动的不死之心——原来在世间喜欢一个人不因时间消逝而改变,他一如初衷,可是天地都在改变,人心不古,世道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只有他一个人受这苦,折磨他本已凄凄惨惨戚戚的心!不知何处是归途,仿佛只有泪眼望前程!

这日小船抵岸,袁承天弃舟登岸,但见灰墙碧瓦人家,市井之中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忽见远处城门之处有布告悬赏,细看之下却是缉拿袁门逆党。袁承天心中一动,心想此处难道也有我袁门中人。他不觉转身到了茶楼,胡乱要了馒头和一壶龙井,一个人饮茶吃馒头,心不在焉,只是想着那悬赏通告——通缉之人乃是朱雀堂主朱啸山,其实袁承天与他有一面之缘,记得此君不过弱冠,形容?丽,曾说自己是朱氏后裔,只是年代久远不可考察,只有故且认之,——只是此人自认先祖身世皇家,所以为人行事便有些自命不凡,处处显得与众不同,有时对袁承天这位袁门少主阴奉阳违,心中似有不满,还以为自己是明室皇室贵胄,处处透着桀骜不驯,对袁承天很是轻视,——虽然未说出口,但是袁承天一样可以感受到他的倨傲之气,私下有门人便心生不满,提醒袁承天将他调离堂主之位,因为他有时自以为是,处处难为袁门兄弟,所以袁门中兄弟对他心生不满——心想你还以为现在是从前,没有少主奔走经营,那有今日之袁门,这些还不是拜这位年轻有为的少主?你非但不感激,还心生怨恨,以为少主非你莫属,你也不想想你何德何能,武功人品更是难以与少主相提并论,遑论其它……只是碍于你是朱氏后裔,再者有少主一力卫护,否则便是我们也不答应……当然此种情形袁承天不是不知道,但是自己是袁门少主,只有协调他们关系,决不可以打压,否则恐生事端,所以这件事情便被袁承天压了下来,谁想今日又见朝廷缉拿于他——罪行便是他胆大妄为杀了江宁的两江总督和善和大人,你说朝廷能不震怒,提督总兵是为汉人官员名字叫做罗维山——他一向忠心于清廷,以为是自己的父母邦国,极为效力,所以今次听闻总督和善大人被袁门乱党朱啸山所杀,如丧考妣,便巴巴上告朝廷。嘉庆皇帝自是震怒,须知和善身为两江总督,可说地方封疆大吏,竟为乱党所杀,那么朝廷颜面何在,所以天下遍出缉拿榜单,以为警戒。嘉庆皇帝心中更是生嗔,心想:袁兄弟你怎么不知道约束门下弟兄行为,今次竟自闯下弥天大祸,你让朕躬如何向臣民交代,看来这次拿住这朱啸山以正国法,以儆效尤,否则天下岂不岌岌可危?

袁承天将毡帽压低,悄然入城,心中直埋怨这位朱雀堂主朱啸山兄弟,行为太过鲁莽,毫无分寸,不知取舍,自己如果遇到,定当加以戒免,劝他以后事事小心在意,不可胡乱作为,不可太露锋芒,因为先前袁门失石万涛、赵三槐几位好兄弟,一时一蹶不振,还好近来袁门重又网罗天下英雄为我所用,只可惜紫微堂主赵谦身死,一时空缺,只待自己回转中土再命袁门中有为兄弟补任。袁门在袁承天的经营下,日渐好转,其势逆转,似乎远越先前的情形——其实这一切都是袁承天苦心苦诣所至,否则袁门也不会好生兴旺。先前袁门之所以无所作为,全因袁门中各位堂主其心不齐,各自为政,所以一盘散沙,毫无凝聚之力,所以被朝廷四下缉拿追捕,不得安宁,这也是众人心不齐,各怀异志所致;而今袁承天重回袁门,要一力担负起民族大义的重担,其实这也只有他一力承担——因为放眼天下,丐帮已投诚清廷,那复明社已不复存在,洪武门朱世英更是不知行藏,似乎难有大的作为,天下反清复明的帮派只有袁门了,他不努力谁努力?似乎世上之人,人人都可懈怠,唯独他不可以,否则真的没希望了!

入城之后,他专拣偏僻之处走去,七转八转来到一处山岗,只见树木丛笼,登高一望,只见城中民舍仿佛尽在烟雨中,不知何时天下了细雨。他又走下山岗,转入一家杂货店,买了一把油纸伞。他独自在城中闲走,一时头脑乱得很,一会儿想起赵碧儿和郑萧萧二人不知现如何?一会儿又想起这朱雀堂主朱啸山,可说一切杂念纷至沓来,不可排除。

他正百无聊赖走时,忽听前面有人低声呼喝喊杀声,只见一干众官兵正围着几人杀得性起。袁承天远远见了心中不由一动,脚步不由加快,片刻之间到了切近,只见是围攻几个江湖汉子。加之雨夜黯然,所以看不真切,心中不免疑惑。忽然一个声音道:“咱们今天合力杀了这些为非作歹的鹰爪子,为天下受苦的百姓出口恶气!”袁承天听得熟悉,不觉张叫道:“你朱啸山——朱兄弟?”这被一众官兵围困恶斗的人却便正是朱啸山。

朱啸山挥刀砍死一名抢攻上官兵,因为这人想要立功——因为他们此次围杀朱啸山——便冲着朝廷的封赏,否则他们才不会冒着身家性命缉拿人犯;只可惜他们还是太小觑了这朱啸山,以为人多势众,便可以轻而易举拿下,岂料袁门中人个个勇敢,大有舍生取义之举,所以对这些官兵便不心慈手软,砍翻不少官兵。带队的是位游击将军阿济格——是为满洲人——他一向心中鄙视汉人,更加痛恨反清复明的人士,在他看来只要拿到便格杀勿论,宁错杀一万,决不放过一人,江宁城百姓称他为鬼剃头——意思便是杀人无算的狠角色,人人虽恨,但是无由下手,所以只有徒自叹息,为什么不是天道好还,让恶有恶报!今日他见这朱啸山挥刀砍翻许多官兵,见自己再不下场,只怕难以交代,便从身后一官兵手中夺过一柄大刀,呼喝一声,挥杀而来,气势不可谓不凶。朱啸山冷笑一声,心想:你一向养尊处优,能有多大本领,心中不免小视于他。岂料二人一交手,便心中吃惊非小,因为这阿济格竟不是泛泛之辈,先前朱啸山挥刀砍翻几名官兵,都是无名之辈,现在面对的却是游击将军,想这阿济格为军营长官,自然不是无能之辈,否则也不能服众!

阿济格本来见这朱啸山砍杀官兵便心中有气,所以出招不可谓不狠,一时迫得朱啸山呼息维艰,一时竟招架不了,大有败势。袁承天想也不想,提足跃入,手起手落之间已然拿住阿济格手腕寸关节,轻轻一转,喀地一声脱臼,手中刀呛然落地。袁承天手一转,点他穴道,喝退众官兵,大声说谁敢上前,便手起掌落取其性命。众官兵见这少年神威凛凛,虽身材不甚高大,却透人神不可侵犯的正气,而且见他于旋踵之间便将主帅拿下,都是不敢造次,悄悄退下,却又不离不弃,远远望着阿济格,怕他有了闪免,他们全要吃罪不起,所以他们便不敢离长官太远,可是又不敢过于迫近,害怕袁承天一个不对,一时性起杀了这游击将军阿济格,所以人人都显得局促不安。袁承天见他们乜乜些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便觉好笑。

袁承天一手要挟这清兵首脑——游击将军——阿济格,一边引领朱啸山袁门弟兄向着山城外撤去,不忘看着清兵阵势,只要一个不对,便行应变,厮机杀敌;因为他对袁门弟兄情同手足,虽为异姓,然而心意相同,都怀抱着家国之念,内心终究不忘民族大义,因为凡是有血性的人,岂是甘心为奴?

阿济格不识袁承天真面目,见他竟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劫持朝廷的乱党,便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挟持长官?而且劫走朝廷要犯,——你要知道这朱啸山可是杀害江总督和善和大人的罪魁元凶,你要知道杀害朝廷命官——而且是朝廷地方上的大员,那可说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你这样做不怕引火烧身,恕我直言,你现在放了我,不再与袁门逆党为伍,尚有活命机会,否则朝廷震怒,诛尔九族!”袁承天听他说话,笑了笑道:“我岂有不知他的身世来历?便是杀害有廷命官又怎样?杀便杀了,难道还要株连旁人不成?我辈又岂是懦弱之辈!阁下也许先前威风惯了,以为别人都是奴才,只是低声下气的份,可是你须知大义真当以死争,不是每个人都是懦弱,有时柔弱胜刚强,将来天下未始不是重归大明!”阿济格听他说出大逆不道,忤逆反上的话勃然大怒道:“你竟不知死活,须知现在是清国不是你们的大明,你们还枉想复辟,这怎么可能?你是什么人?今日你帮肋袁门逆党,将来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袁承天一边走,一手拖他,又觉好笑,说道:“我又怕着何来?明人不说暗话,我便是袁门中人。”阿济格怔了怔,他实在未想到这出手不凡的少年竟是袁门中人。这是一名袁门弟子道:“他可是我们袁门少主,又怕着你何来?”朱啸山见弟子多嘴,横了他一眼。这名弟子忽觉自己失言,私下吐了吐舌头,心想:少主会不会责罚自己?袁承天道:“被朱兄弟所杀的这位总督和大人,未必是好人。”阿济格听他出言不逊,怒道:“大胆……”朱啸山道:“这位和善大人,名字倒好,只是人却一点也不和善,而且是个酷吏,在他任上江宁百姓苦不堪言,他私加税赋,以至民间百姓哀哀以求,几乎朝不保夕!少主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袁承天道:“枭首示众,不足泄愤!”朱啸山道:“我一怒之下便杀了这奸贼,便死也不后悔!”袁承天击节道:“好汉子,便是被我撞到,也是一刀了帐,否则世间哪有天道好还?”阿济格见他们二人说得义愤填膺,虽心中犹有不服,可是一时也无法直斥其非,似乎只有不言语。

转过小山坡,已到了城效左近,后面清兵尾随,害怕这位游击将军有什么闪失,他们可吃罪不起,所以时远时近,不离不弃,以保护这位游击大将军阿济格。

袁承天见时机一到,左近正好脱身而去,便自双手一送,说道:“去吧。”直将这位游击将军阿济格掷出。阿济格身子一得自由,便凌空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便要发号施令捕杀这干袁门乱党,只是转头不见他们的踪影,只有兀自生气,也是无可奈何,只有回头向众官兵喝道:“没用的东西,平常朝廷拿奉禄养着你们,一到紧要关头,一个个吓得乌龟缩头,朝廷要你们何用,真是酒囊饭袋,一群无用的东西,只会在自家虎假狐威,一遇强敌个个畏死如虎,你们还是朝廷的官兵么!”一名清兵低声嘀咕道:“自己没本事,被人挟持,反而怪我们,也真是无能之极。”不料他虽说话声小,还是被阿济格听到,戟指道:“你——赵得材出来,你心中不服是吧!”这名叫做赵得材的官兵那敢与上司顶嘴,只有低声道:“标下不敢。”阿济格睥睨四下,大声道:“量你也不敢。”他们一众铩羽而归,只是心中愤怒,厮机来日再复这仇。

袁承天带领朱啸山他们出了城,回首只见残月挂于中天,洒下清辉,照耀世间每个人。他心想:上天对人总然是公道的,在世时每日日照月落,照在好人身上,也照在不义人的身上,不因你高贵多些,不因你低贱而少些,上天总算公平公道了一回!

朱啸山忽然下跪,吓得袁承天慌忙扶起,说道:“朱兄弟何故如此?”朱啸山愧然道:“此次属下闯下大祸,如果不是少主出手,只怕我们死于人手,丢了袁门的志气。”袁承天道:“这又何足道哉!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只是欺人之谈,当年国姓爷郑氏败走台湾,仍奉大明,可惜旋既失之,不可谓是为憾事,胜者不足以夸耀,败也不气妥,便是有此种志气,我汉人有志之士虽百多年间颠沛流离,然而不忘初衷,不忘大明。世间但凡有此念者,那怕只有一人,也不会亡国,总有阴云破,明月出之一日!”朱啸山见袁承天眉目之间透着家国民族大义,不觉对这位少主心敬之,心想自己的想法可都错了,那时自己以为这天下便应回归朱氏大明,还存着一人一姓之天下,从未想过这天下理应是人人之天下,看来是自己私心重了,那如这位少主心有天地,网罗宇宙乾坤之志,众生平等,没有贵贱之念,真是个真英雄,看来自己真的自愧不如。当下他收起小觑之心,油生敬仰之念。

袁承天又敦敦教导他要以大义为重,莫为自己私情而乱性,否则于事无补,只会祸事丛生。朱啸山见袁承天说得郑重,便欣然领受,便问他是否要与他同行。袁承天心中念着赵碧儿和郑萧萧二人,便说不必了,就此别后,只道后会有期。

袁承天本意取道北行,可是忽然心血来潮,想到左近钟山有明孝陵,心想自己既然来了江宁,不能不拜谒这明孝陵,以怀故国之情。

明孝陵巍巍如山,一派气象万千,可说是威严尽出,帝王风范。清自入关以来,占有中土,并未毁坏明陵,因为满洲人自认承有天下,以为名正言顺,所以反而对明孝陵加以维护,以为正统;可是在天下百姓心中,大明虽亡仍为正朔,满清仍为披发左衽,不认可为正统,所以有清以来三百年间反清复明之举从未断绝,这也是汉人坚韧不拔之精神,昭昭日月,感天动地所在之原因。

袁承天见了孝陵古木森森,不由心头悲伤,不由吟道:“大地无主任沉浮,哀哀众生不到头。有心乾坤事不成,无力回天叹未休。夜里梦醒湿枕衾,长剑空鸣事可哀。我心本将付明月,奈何明月不照人!”袁承天上香三柱,清新果品,拜祭以毕,心中不免又生惆怅,觉得人之一生于蝼蚁,出生入死,世上再无人知,世路艰险,只有一个人,苦捱天涯不到头,煌煌举火照青天,奈何青天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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