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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嵩吞着口水,说道:“好说,好说。”
他盯着酒菜,说话时仍然舍不得移开盯着鱼肉的目光,“你是?”
袁熙心道曹嵩是不是饿傻了,开口道:“小子袁熙,曾和太公有过数面之缘。”
曹嵩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抢了自己全部身家的袁家恶子!
他刚想张口叫骂,便即咽了回去,以他现在的处境,还有什么资格和人家硬气?
他满脸堆笑,拱手道:“原来是显弈公子,承蒙庇佑,老夫感激不尽。”
两人心知这都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话了,但心中各怀鬼胎,谁也不会显露出来。
两人进到屋里坐定,袁熙见曹嵩盯着桌子上的菜肴直咽口水,微笑道:“小子对太公仰慕,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曹嵩肚内越发饥饿,偏偏袁熙和他慢条斯理打起官腔来,他心里上火,直想不管不顾跳将起来,扑到桌上大嚼一番。
袁熙当然不急,要是曹嵩吃饱了,进入贤者状态,他谈条件就难了。
曹嵩艰难开口:“老夫如今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能帮上公子的?”
袁熙微微一笑,知道对面上钩了,开口道:“太公知道,我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稍微有些好女色。”
曹嵩听了,强笑道:“公子过谦了,这是士族风雅,哪算得上毛病。”
他心道袁熙这是看上了我的小妾?
没问题,只要袁熙开口,三个小妾换一只鹅都行!
他毫不犹豫道:“公子若对这老夫的姬妾感兴趣,尽管带走。”
他的几个小妾听了,顿时眼里放出光来,这怎么看,也是跟着袁熙比跟着曹嵩强多了!
袁熙知道曹嵩误会了,不过他见时机成熟,当下开口道:“当日在东武阳,随太公来一起来邺城的,还有些孟德公的家眷。”
“里面有个女子,我倒很感兴趣,已经带回府里,既然来了邺城,名节什么的也就没意义了,如果其再回去,只怕孟德公也是心有芥蒂。”
“不如我勉为其难,做些好事,替孟德公分忧,太公只要替孟德公写封休书,便万事大吉。”
本来环氏是曹操妾室,并不需要休书,偏偏环氏身份敏感,曾是当代名士正妻,和一般的姬妾身份自是不同,轻易赶出会被士族非议,所以需要曹嵩来背书。
曹嵩反应过来,这小子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抢自己儿子姬妾么!
他强忍住饥饿,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也不开口说话。
袁熙见了,心下佩服,不愧是做过大官的人,竟然能忍得住。
过了一会,曹嵩才说道:“不知公子想要的是哪位?”
袁熙说话也不绕弯子了,“边让遗孀,环氏。”
曹嵩听了,面露为难之色,摇头道:“难啊,我儿的家事,没有正当理由,我也不好随便插手。”
袁熙暗骂老狐狸,说道:“正常来说,确实是这样。”
“但是如果姬妾不贤,太公当然可以替儿子将其逐出家门。”
汉代之时孝道为先,如有正当理由,父亲是可以替儿子休妻逐妾的。
曹嵩心道这袁家子,原来打的是这般主意!
一顿酒菜就想收买我?
他在香气的诱惑下,已经饿得下巴抽搐,开始咬自己的舌头,但仍是嘴硬道,“听说吾儿对环氏极为宠爱,没有证据,我也不能冤枉好人啊。”
袁熙理直气壮道:“她都住在我府里了,还要什么证据?”
“只要太公开口,就是等于把这事情做实了,我都不怕,太公怕什么?”
曹嵩还要说话,袁熙哪会给他机会,叹道:“没想到太公如此正气浩然,小子实在惭愧,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本来我还想之后隔三差五给太公送些酒菜,看来是用不着了。”
“既然如此,我把这些东西都带走好了。”
曹嵩心里一急,心道袁熙还真是难缠,当真是自己克星,自己还想着讨价还价一番,对方却根本不给机会!
他明白,袁熙这边只是要个名声,私下说不定什么丑事都做了。
对自己来说,环氏根本不算什么,能换些酒菜,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还奢望什么?
他当机立断道:“公子说的没错,那环氏确实不贤,待我吃饱之后,便找笔墨替吾儿写封休书。”
袁熙笑道:“这我倒是提前准备了。”
他一招手,孙礼就从背后包袱里拿出绢帛毛笔松墨等物出来,开始动手磨起墨来。
袁熙对曹嵩笑道:“请。”
曹嵩只得提起笔来,一边盯着桌上的肘子大鹅,一边用饿得颤抖的手拿起毛笔,但手抖的厉害,怎么也下不了臂,忙用另外一只手托住手腕,艰难地一个个字写着。
袁熙见曹嵩好歹坚持写完,拿过绢帛看了几遍,发现曹嵩竟然还挺识相,用的理由是恶疾,这算是最不影响名声的借口了。
袁熙这才放下心来,卷起绢帛放在怀里,对曹嵩道:“太公辛苦,还请用膳。”
话音未落,曹嵩挥手挣开想要过来搀扶他的两名小妾,整个人迅捷无比地扑到桌子前面。
他抓起桌上木箸,夹了一大块香喷喷的蒸鱼放在嘴里,还未咀嚼几下,又夹起一大块的带皮肘子。
肘子挂在木箸上,如同肉冻般颤动着,丢入嘴里软烂温嫩,曹嵩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才是人吃的东西!
他又去夹烧鹅腿,几下都没有弄下来,心一急丢下木箸,一手按住鹅身,一手扭住鹅腿,便用力往下一撕,将鹅腿拽了下来。
曹嵩胖乎乎的五根指头死死捏住鹅腿,滑腻的油水从指缝中渗了出来,顺着手腕流下,浸透了衣袖,他却浑不在意,狠狠一口咬在鹅腿上。
袁熙见曹嵩此时完全没有丝毫士族风范,心道在饥饿面前,果然是众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