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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哈哈一笑,“先生若是没有想法,我倒是有些动心了。”
侯氏有些发愣,什么动心?
不是那种动心吧?
袁熙一边逗着女童,一边对侯氏道:“我有个孩子还未出生,也不知是男是女。”
“若是男的,咱们结个亲如何?”
侯氏听了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对自己女儿来说,可是个极好的机会!
她内心震动,自己母女两人,难道不是被对方作为人质,用来控制公孙瓒参与部将的吗?
侯氏发现,自己好像先前对袁熙有所误解啊。
袁熙也是灵光一闪,要消化公孙瓒势力,就要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要是强纳公孙瓒遗孀,隐患不少,未必说一定利大于弊。
但两边孩子结亲,一如当日羊氏和孔氏联姻一样,便不会有人非议,两家也能借此化干戈为玉帛。
对袁熙来说,公孙瓒的残余势力非常重要,因为这批人中,很大一部分是北地最精锐的汉民。
中平四年,张纯勾结乌桓首领丘力居发动叛乱,烧毁城郭,杀害官吏,虏略百姓,部队多达十余万,声势浩大。
公孙瓒率领三千骑兵,征讨张纯立下战功,升迁为骑都尉,之后乌桓贪至王率领族人前来投降,公孙瓒因功官升中郎将,被封为都亭侯。
客观来讲,公孙瓒年轻时候对于北地的安定,起了很大贡献。
但中平五年刘虞被任命为幽州牧后,公孙瓒和其意见不合,之后拥兵自重,放任部曲掠夺百姓,危害地方。
当初威震北地,打击外族的白马义从,后来却成了为祸自家百姓的兵匪,可以说是丧失了初心。
幽州事情就是一笔烂账,谁也无法彻底清算,如果能通过联姻的方式化解这几十年来纠缠不清的仇恨,对于袁熙乃至幽州来说,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侯氏惴惴不安道:“蒙使君垂青,对这孩子自然是极好的,但妾身母女乃是罪人,还请容妾思虑几日。”
袁熙知道侯氏一时在人前拉不下面子,当下笑道:“也好,反正我那孩子还有一年才生下来,还不能确定是男是女。”
他扭头对郭嘉笑道:“既如此,这门亲事我先占下了。”
“我欠郭弈一个夫人,以后帮他找个合适的,大不了我生个女儿赔给他。”
郭嘉被逗笑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公子怎么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等公子能生下来再说吧,我那小子太过顽劣,只怕是难堪重用。”
袁熙听了,笑道:“郭弈长大后,天下未必有仗打了。”
“要是天下太平,平平安安过一生不更好么。”
郭嘉听了,叹道:“十几年时间平定天下,难啊。”
“嘉尽力便是了。”
袁熙把住郭嘉的胳膊,“熙和先生一起努力,咱们老兄弟一起,让天下人今早过上太平日子!”
郭嘉听了,心中竟然隐隐升起一丝感动。
他知道自己和袁熙从性格到做人,都有很大不同,他也常常问自己,投靠了这么一个不合拍的主公,最后能实现自己抱负吗?
但刚才这一刻,郭嘉心中浮现出一句话。
君子和而不同。
是啊,世上的人千千万万,能够如公子般赏识自己,让自己一展所长的,又有几人呢?
马氏张罗着摆了一付简单的洗尘宴,席上郭嘉喝多了点,又醉醺醺地表达了当初对马氏的欣赏。
这把马氏气得不轻,让孙礼上去趁机又灌了郭嘉几大杯,结果郭嘉喝的烂醉如泥,两个姬妾根本架不住,又上来几个婢女帮忙,才七手八脚将郭嘉抬回房去了。
袁熙自从在广陵得知,郭嘉曾经觊觎过马氏后,见到马氏总觉得想笑,他见郭嘉被抬走,这才举杯对马氏敬道:“孙礼因为救我,多次身陷陷阱,熙心中过意不去,在此向夫人赔礼。”
马氏忙回到:“公子太客气了,孙礼将来能有所成,多靠公子赏识提拔,这都是他份内之事。”
袁熙借机道:“熙听闻夫人是扶风马氏之人?”
“敢问夫人和家族还有联系吗?”
马氏听了,说道:“妾嫁出来久了,中间十几年,只怕已经物是人非了。”
袁熙信道也是,孙礼都十五六了,马氏怕不是离开西凉快二十年了。
他本来想打探马钧的下落,但算来马氏离开凉州时,只怕马钧也只是个孩子吧?
他正想问马氏是如何离开西凉的,却听婢女进来禀报,“门口许从事求见。”
袁熙心道许攸这是听到什么风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