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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一听,连忙惊喜地转过身来,“玲儿醒了?”
“玲儿醒了!”
她心疼的看着被包成粽子的吕玲绮,擦着眼角道:“下次可别这样了!”
吕玲绮得意洋洋道:“阿母说什么呢,要不是我顶在前面,咱们不都被人杀死了?”
“这下阿母不说女子练武没用了吧,女儿这还不是保护了阿母?”
严氏唉声叹气,她自然知道这点,但当时她在后屋躲起来时,偷偷看吕玲绮杀人的样子,怎么似乎和吕布很相似呢?
这还是个大家闺秀吗?
数日后,袁熙接到了沮授赵云从河内发来的急信,说吕布答应和袁熙联手了。
他还心道吕布这次倒是很干脆啊,然而等得知事情原委,方才明白过来。
吕布家眷遭受刺杀,麴义拼死挡住作乱之人,贼人还想栽赃袁熙,被吕布识破,这一连串的事情,才是促成吕布下定决心的原因。
说来也是多亏麴义,要是他不在场,这件事情便很难洗得清了。
袁熙得知整件事情后,喜悦之情被冲淡了不少,因为这是麴义用命换来的。
信中说麴义状况不太好,身体多处被创,虽然吕布找了医士医治,但麴义伤势还是在恶化,若不找到治疗办法,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看到这里,袁熙把郭嘉华佗田豫等人都找来,给他们说了情况,便道:“这次全靠麴兄才能成事,但他因此身受重伤,必须要想个办法医治。”
华佗看了信里的内容,出声道:“从症状来看,他的内脏有几处受伤,医士只是把他伤口缝合,只怕身体里面还在出血,时间久了,只怕内脏烂了,便回天乏术。”
“如今必须要开腹重新缝合,但他身体怕是经不住舟车劳顿。”
“若公子派我去,倒还能有些希望。”
郭嘉出声道:“如今元化先生身份重要,不能派几个徒弟去?”
华佗摇摇头,“只怕不行。”
“我的那几个徒弟,医治外伤还可以,但是内腠的事情,还差的远。”
袁熙听了,起身走了几步,思忖起来。
派华佗过去倒也不是不行,但在别人看来,显然有因小失大的嫌疑。
华佗久负盛名,他对于现在营中的兵士来说,就等于是定海神针,如果他离开了,对军心不免有所动摇。
倘若他们要是知道华佗是为了救一个人离开的,这些军士,只怕会有所想法。
袁熙忍不住掐住袖子里的手指,内心天人交战起来。
一方面是军纪,一方面是最早跟着自己,却从来没有求过回报的麴义。
这便是两难的境地了,自己该怎么选?
郭嘉田豫等人都明白袁熙心思,但此时他们怎么说,都不太合适,能做决定,的只有袁熙自己。
袁熙对华佗道:“请问先生,德州还能支撑多久?”
华佗拿着信,思索了一会,“这信里说德州高热不退,呼吸困难,咳嗽时有血痰,只怕撑不过半个月。”
“即使现在动身,也很难说能否救治得了他。”
“老夫曾听闻其数年前身受重伤,只怕早已伤了身体根本,这样的话,这时间只会缩短,事情不妙啊。”
袁熙沉默不语,又问道:“袁尚军到了哪里了?”
田豫出声道:“阎柔那边的眼线报信,说已经到了赵郡西北,不日便可以进入黑山中部的几个隘口。”
袁熙抬起头来,“我想带着元化先生,去河内一趟。”
“我们这一路本就是牵制,和吕布联手奉迎天子的目的已经达成,这边放给袁尚去打黑山军,又有何不可?”
“国让带人从此地扎营立寨,建起到北新城的粮道防线,我们多少能占据小半个黑山通道,也不算少了。”
郭嘉却是马上出声道:“我反对。”
“这黑山通道确实可能不重要,但公子完全没必要孤身犯险。”
“且不说吕布是个反复无常之人,就是如今的河内,也不安全!”
“这次袭击吕布家眷的主谋是谁,到底没有有查清?”
“如果他还隐藏在吕布军中,伺机再度发难怎么办?”
田豫听了,出声道:“我赞同奉孝先生的想法。”
“吕布身边有人想要栽赃公子,公子要是去了那边,焉知其会不会起意刺杀公子?”
袁熙听了,也是犹豫不决起来,他涩声道:“可是德州这次遇险,完全是我思虑不周所致,要是因此身陨,我连他最后一面都…..”
郭嘉断然道:“这是他自愿选的吧?”
“我们上战场前,哪个不是有觉悟的?”
“何况他若有遗言告诉公子,让同在河内的公与子龙转达不就行了?”
袁熙听了,只得道:“让我再好好想想。”
郭嘉出了营帐,摇了摇头,心道这看重人情,算是公子为数不多的缺点了,麻烦得很啊。
怀城府邸,麴义支起身子,咳嗽着对前来探望的吕布道:“我现在回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