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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决堤放水,乐进和于禁悔的肠子都青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
他们跟着曹操打了这些年,在陈国击退袁术用的是水攻,包围濮阳用的是水攻,而这次攻打邺城,夏侯惇等人对邺城也准备用水攻。
因为曹军善用水攻,但遇到的敌人却没用过,结果几年仗打下来,乐进等人就下意识觉得,水攻成了自己这边独有的战术。
然而直到当前,他们发现成了水攻的对象时,顿时心内惊慌起来!
两人深知水攻的厉害,眼见河岸上面已经被挖出了一道道口子,水流哗哗地涌了下来,初时还像小溪一样,渐渐水流开始变大,如同瀑布一般冲刷而下,往仓亭津急冲席卷而来。
河岸上挖土的袁熙军兵士见了,慌忙顺着绳子爬了上去,他们跳到船上,看着脚下的河流渐渐将河岸冲垮,口子越来越大,最终汇聚城奔涌而下的的水龙。
河水流到仓亭津周围的营寨时,先冲入了道道壕沟深坑,然后在壕沟里面奔涌四散,逐渐将其填满。
曹军兵士有在壕沟中的,躲闪不及,被奔涌而来的水流冲走,惨叫声充斥着四周。
喊叫声此起彼伏,“溃坝了,快跑啊!”其他人听了,纷纷慌乱起来,拼命爬上壕沟,往营寨里冲来。
但河水来的越发快了,跟着逃跑的兵士,往乐进于禁所在的大寨涌来,曹军兵士慌乱地四处逃窜,喊叫着寻找地势高的地方躲避。
乐进和于禁相顾失色,看着水流势头,不到一时半刻,自己所在的地方就要被水冲进来了!
两人深知水攻的厉害,要是火攻还有一丝活路的话,被水淹没,基本是有死无生,想到这里,于禁断然道:“文谦,要当机立断了!”
“要是再不走,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乐进咬牙道:“但是我们有复曹公所托,回去必然”
于禁叹道:“文谦,这水一来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可以托付的?”
“我们活活淹死在这里,又能阻得住对面吗?”
乐进露出了不甘的神色,知道于禁的话是对的,在洪水面前,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即使留下,也是白白送命而已。
他盯着远处河道大船船头上,那隐隐约约的几条身影,眼中射出了仇恨的光芒,随即对下方兵士喝道:“马上收拾武器兵甲,往西撤走!”
曹军听了,纷纷忙不迭打开西边寨门,就要逃走,却听北面马蹄声响,原来是徐晃带着一支骑兵来了,对逃跑的曹军兵士引弓射击,曹军兵士只顾逃跑,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乐进和于禁带着兵士逃出,两人喝令外侧兵士举起盾牌防护,但此时人心惶惶,根本没几个人能听了。
不时有人跌倒,然后被后面的人踩死在地上,踩过的人又会不小心摔倒,然后重蹈前面的人的覆辙,兵士们自相践踏,死伤者不计其数,其尸体到处都是。
后面肆虐而来的洪水,追着曹军席卷而过,将地上的死尸裹挟淹没,然后不一会,水面上就处处飘着死尸。
乐进于禁回头看了,不禁气急攻心,先前他们和袁熙军交战,统共也就死了百十个人,结果这一下,至少就有上千人被洪水葬送!
随着洪水席卷而过,仓亭津很快变成了一片沼泽,先前的鹿柴木栅全都被湮没在水中。
袁熙军众将在船头上默默看着,他们虽然先前都打过水战,但杀伤敌人,用的还是弓箭长刀,如今却骤然看到单凭水流的力量,短时间内就轻易将这么多人杀死,也是心头震动不已。
陆逊见洪水已经淹没到曹军逃跑的路线,将徐晃的骑兵阻隔开来,便对袁熙道:“要让徐将军追击吗?”
袁熙望着曹军逃走的方向都是密林山道,仓亭津已经是淹没在一片汪洋中,开口道:“不用了,让他回来,发动兵士,尽力堵住口子。”
沮授此时出声道:“等等,现在水流太太急,填河困难,等水位下去后,才方便搬运。”
“而且即使填上,要是船头移动,还是会让水流下。”
袁熙明白沮授说的是对的,当下点头道:“那就将那些条船固定在河岸上,以免大面积溃堤。”
“现在趁着河水没有将这地区淹没,除了修理河岸的人,其他人抓紧卸下辎重粮草,赶往东武阳!”
众人领命,不多时,马匹粮草都从河岸上卸下,袁熙一马当先,和太史慈吕玲绮骑马疾驰往东武阳。
他回头看时,仓亭津已经几乎完全淹没在水中,水面上漂浮着不知多少具曹军兵士的尸体,虽然他心中有些心中不忍,但如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百姓的残忍。
自己和曹操已经不死不休了,接下来两边将要爆发的,将是彻底的大战,最后两边的胜负,就要由冀州这块大地来见证了。
他带着先头四五千人马,赶到东武阳时,城头守军如临大地,开始摆出射箭的姿势,太史慈一马当先,越前打了城下,喝道:“吾乃东莱太史慈,袁显奕使君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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