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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汉水上游是汉中,中间是襄阳,下游是江夏的夏口,在此汇入长江。
现在曹军已经占据了汉中,随时准备从汉水沿江而下,要是江东再占据了夏口顺流而上,便能彻底封锁襄阳,到时候刘备连退走都难了。
想到这里,刘备不禁暗骂江东无耻,他们真的以为和曹操站在一起,就能捞到好处了吗?
等曹操灭了荆州,迟早会去打江东,到时候从长江顺流而下,水陆并进,江东真觉得自己能挡得住曹操?
刘备突然想到了占据江淮的袁熙,心道江东怕不是把袁熙当成挡箭牌了吧,他们觉得即使打不过曹操,退到江淮后自有袁熙帮他们挡着曹操?
但是袁熙真的能会江东作嫁衣吗?
他如今还在并州,似乎一点都不急,到底在想什么。
刘备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他现在也没有余力顾及别人,当务之急是寻访到能找出破局之策的高人,不然就真的被困死在襄阳了。
数日之后,刘备都带着徐庶和张飞,来到了鹿门山中,一路登山,直往庞德公隐居的草舍而去。
徐庶先前已经和水镜先生司马徽来过数次,自然是轻车熟路,当先在前面带路,刘备张飞紧跟其后,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半山腰,找到了一圈房舍。
此时已经是正午,徐庶见庞德公房舍中有炊烟升起,对刘备笑道:“这倒是来的巧,正好蹭庞公一顿饭吃。”
三人进了院落,见正中的草屋屋门打开,厅堂上还有一人,正端着碗麦饭在吃,徐庶定睛一看,惊讶道:“水镜?”
“你怎么在这里?”
“庞公呢?”
惊徐庶介绍,刘备才发现坐在厅堂上吃饭的并不是庞德公,而是名士水镜先生司马徽。
司马徽清高拔俗,身披鹤氅,一副隐士打扮,他一边起身相迎,一边笑道:“我来拜访庞公,却没想他出门去了,正好我饿了,遍让庞公妻子给我做饭饱腹。”
徐庶听了,笑骂道:“你这人倒是不拘礼节,哪有这样失礼的!”
司马徽笑道:“咱们三人关系,哪有那么见外。”
刘备也听过司马徽事迹,想要开口招揽,司马徽转眼一看,便明其意,谦让到:“徽所学驳杂,但都不是经世之道,于玄德公无益,还请让徽流连于山林之间吧。”
“我猜玄德公和元直此来,是为了凤雏吧?”
徐庶接话道;“正是,庞士元人呢?”
司马徽笑道:“在厨房替我做饭呢。”
刘备听了,就要去见,回头看时却是一愣,心道张飞呢?
此时张飞正在厨房之中,一只手拿着木碗,正在向铁锅之中去挎麦饭,脸上却露出了尴尬之色。
灶台后面,有个年轻人满脸灶灰,显然是生火弄得,正露出两只眼睛,盯着张飞。
张飞本来因为偷盛麦饭而心里发虚,看到有人这么盯着自己,颇觉不自在,便发作道:“你是何人怎么长得比我还黑?”
结果他见对面的人还是一言不发,便悻悻道:“原来这仆童是个聋子,要么就是个傻子。”
结果对面那人冷冷道:“不速之客,未通名姓,不问自取,岂是君子之道乎?”
张飞听了,黑漆漆的脸上投出一丝暗红,如同两人中间那口被火苗舔舐的铁锅锅底,他颇觉下不来台,便冷笑道:“一个仆人如此牙尖嘴利,看来庞德公果然不凡。”
“吾乃刘豫州三弟张飞,张翼德,你可听过?”
那人摇了摇头,“刘豫州?”
“没听过。”
“豫州我倒是知道,现在不是在曹操手中吗?”
张飞一口气差点没有顺上来,对面这仆童那里是傻,根本一点都不傻,这明明实在装傻,而且这话也太毒了,明白着讽刺刘备守不住地盘了?
张飞心中恼火,就想把这仆童揪起来痛打一顿,他下意识伸出手去,就想去抓,结果忽然想到刘备的话,这才悻悻道:“我不和伱一般见识。”
他盛了碗饭,端着走了出去,却听到背后脚步声,见仆童跟在后面,奇道:“我去给大哥送饭,你跟着我作什么?”
“你舍不得一碗饭,大不了我给你钱。”
那人出声道:“我也是给人送饭,你自便。”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谁也不理谁,径直来到套上,却看到了正要起身的刘备等人,和两人撞个正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