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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谭当日和曹操结亲,将女儿送到许都,结果还未成亲,袁谭就和曹操翻脸,婚事告吹,袁谭女儿处境一下就尴尬起来。
后来袁熙用曹嵩换回了袁谭的尸首和女儿,也算是还了袁谭的兄弟之情。
袁熙每每想起和袁谭在北新城相见时的景象,便扼腕叹息,袁氏要是不内斗,根本没有曹操什么事情,当然,有可能自己也不会崛起的这么快。
袁熙不知道自己该恨曹操,还是该感谢曹操,对于袁熙来说,无论曹操如何做,自己终归还要要走上夺取天下的道路的,但有可能不是现在这种局面而已。
到时候,他一样会面对袁谭袁尚,虽然可能不是如此收场,但到了最后,还是要相争的。
想到这里,袁熙叹了口气,带着众人将仪式走完,末了袁熙坐在上首,以族长身份,对上来见礼的众人一一出言勉慰。
众人和袁熙说过话后,便即退下离开,随着祠堂里面众人依次离去,剩下的人也越发少了。
最后上来的,却是袁谭女儿,她低首行礼,祝道:“妾祝族长与天相寿,与地相长,富贵如言,长乐未央。”
袁熙起身回礼,突然心中一动,说道:“你随我来屋里,我有话和你说。”
袁氏老老实实跟着袁熙出了祠堂,袁熙女眷皆是跟着出来各回各屋,袁熙却是带着袁氏,回到甄宓屋里。
袁氏甚少来这里,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袁熙让给甄宓使个颜色,甄宓会意,拉着袁氏坐下,微笑道:“这里就是你自己家,不用拘谨。”
袁氏低声道:“不敢僭越族长…..”
袁熙摇头道:“你叫我一声族叔就好了,这些年我太忙,冷落了你这个侄女,实在是对不住了。”
袁氏连忙拜道:“家父背反袁氏,妾戴罪之身,族叔没有追究,还将妾救于水火,妾心里都是知道的。”
袁熙听了,叹道:“难为你这么懂事,显思识人不明,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让人唏嘘。”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何况你也是受连累的。”
“你今年多大了?”
袁氏低声道:“妾快到二九之年了。”
袁熙一愣,叹道:“这么大了啊。”
他记得袁氏被袁谭送走时候,好像才十三四岁,结果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吗?
他心里有些歉意,“这可真是我疏忽了,伱的年纪,早该出嫁了。”
“我找你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中意的人?”
袁氏这才醒悟过来,脸色微微一红,虽然她等着这一天,但心里却有些说不出口的话。
袁熙这样问话,对士族女子女子来说,也属平常,因为她们虽然不出门,但和其他夫人女郎言语间,也能将城内有名的士子了解个七七八八。
袁熙见袁氏露出了犹豫之色,只当是她面皮薄,便起身到:“我出去走走,你和甄夫人先聊一会。”
两女会意,齐齐俯身相松,临走是甄宓道:“夫君病体未愈,且小心风寒。”
袁熙点点头,他披紧衣服,走出门去,看天上已经开始零零星星下起了雪花。
这是新年第二天,袁熙心道这天气有些麻烦了,瑞雪兆丰年,但大雪过甚,寒冰不消,来年的青苗可就受影响了。
而且下雪对于城内居民,也是造成了很大不变,最严重的就是柴火的消耗。
城中居民虽然都屯了不少柴火,但天气越冷,柴火消耗也就越快,而冬天获取柴火比其他季节难了太多,加上柴火是抵御严寒的救命之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很多百姓平日宁愿吃生食喝生水。
蓟城虽然富庶,也不是人人都能天天烧火的,虽然有并州黑山的煤矿,但煤炭现在开采不易,价格居高不下,除了用作军用外,也只有富庶的士族可以用得起。
所以先前袁熙府邸中,虽然都造过火炕,但是为了提倡节俭,也是能不能生火就不生火,袁熙平日里面,所能想到的节省的法子,就是找个女眷摩擦生热取暖。
这法子倒是颇为有效,时机好的时候,袁熙还能拉着几个放得开的抱团取暖,可谓是其乐融融,其行昭昭。
前几日生病就是他咎由自取,吕玲绮和杜夫人返回蓟城,两女和袁熙两年不见,两边自然干柴烈火,袁熙厚颜无耻地拉两女深入交流,大被同眠后,却被吕玲绮睡梦中蹬了被子,于是受凉了。
这事情闹出来后,脸皮最厚的吕玲绮固然都羞于启齿,袁熙更是不敢对别人说真实的理由,只能推脱是感染风寒,他怎么么也不会想到,沮授和田丰竟为此事忧心仲忡,争论担心了好一番功夫。
他走在院子里面,望着熟悉而陌生的院落格局,心道运气好的话,是不是这几年内天下就能平定了?
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要走出最后那一步了?
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心道自己真是膨胀了,来年可是和曹操的生死之战,对方可是单机天下最会打仗的人,谁胜谁负亦未可知,一个不慎,横死战场也是有可能的,自己哪来的底气,现在就开始想好事了?
而且身为天子,也不见得就能事事如意了,不见那刘协还在许都被曹操挟制,这些年一定过得很憋屈吧?
袁熙又想到在寿春养病的伏寿,心道其以一介弱女子,能激怒曹操亲自下杀手,也算是个人物了。
然而代价也是惨重的,伏皇后虽然搞得曹丕半残,但也是被曹操报复,差点横死,虽然从鬼门关上活了下来,但后遗症很严重,只怕之后都行动不便,下半生怕是很艰难了。
院子里面各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袁熙并没有过去,而是静静地靠在墙角,享受这难得的安宁,如今随着子嗣增多,他觉得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也开始往奔三上跑了。
事实上他这些年来不停奔波,倒颇有了几分社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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