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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亭台楹舍前,巉岩假山,葸隰苍苍,羊玄子还指着那块巨石道:“这石头乃是天上飞石坠落于此,经过几千年到底风雨浸蚀,遂为如此!”
石超近前一看,见小字隐隐约约写着:“飞天陨石,重达八千八百斤!”
宰好奇之心的唆使下,石超用右手往下一捽,然后蹲下锉地而起,歘然间那石头摇晃了几下,把石头下面的浞溽螨蛸,都蜂蛹而出。
“果然力大!”
苟曦一阵赞叹,拊手称快道:“这石头重达八千八百斤,单手一提,竟然能离地几寸!”
“看来这位兄弟就是石超吧!前几日听我首领慕容说,在洛阳风月楼碰到一个齐王麾下的骁勇猛将,力大无穷,手掿五百多斤的擂鼓瓮金锤,把汲桑的宣花斧振的双手酸痛!石勒的混金镗也招架不了三锤……”
“在下正是石超,想必刘璞兄弟的梅花八棱亮银锤,肯定也无人可以相敌!”
“两位少年英雄相差无几,可谓伯仲之间,我这后花园正是操练习武的好地方,不若可以让我和齐王一起欣赏一番!”
羊玄子果见石超力大无穷,虽然以前只听齐王司马冏说说而已,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比起那天的刘聪和刘曜的彀满弓弦近千斤,以及錾金枪法,那简直是天上人间之比。
“好,我刘璞正有此意,不知石超兄弟以为如何……”
石超见刘璞笃行不怠的模样,便颔首道:“这齐王殿下和尚书大人在此,一切还需此二位大人的同意,否则在此轻亵而行,恐怕不妥!”
“石超,既然刘璞将军有比试之心,那就随了刘璞将军!”
“我看旁边巉岩处有一石狮子,重达六千多斤,就先以举此石狮子为定,这大家伙一直未动分毫,今日也可以让它挪个地方,就放于那亭台下面的一旁!”
“这可是足有十几丈远,非常人所能掿起而行走无虞。”
羊玄子目视着亭台,便又邅廻不前道:“各位,要不先我们上去到亭台上稍坐,那里楹舍雕檐,正是纳凉的好去处!”
只见杲日云翳已开,已是午时将近,阳光正炙热如煨。
“好,各位,就去那亭台楹舍鞠坐一下,槎桠葳蕤正好蔽日!”
齐王司马冏一摽衣袂绲边,蹅蹴而上石阶,刘璞、石超等亦紧随其后。
到了那几楹楼舍后,果然蔚然凉爽,抬头翚檐上葳蕤叶楙,啁啾喁喁。
庭墀前几案雕椅,桡木宛然,府内扈从立刻入内爇镬香茶,几贮杯盏。
齐王和羊尚书依次坐定,苟曦则坐于下首,刘璞、石超、太史屈则站于庭墀外。
“刘璞将军,那你就先去搬那石狮子到这里来!”
“是,羊大人!齐王殿下!”
刘璞拱手作揖,大踏步踔行而去。
羊玄子一抁衣褾,则一旁的扈从也跟在刘璞身后,一起去了那巉岩嶙峋处。
到了下面后,刘璞便觉的铠甲太溽泫,并且感觉碍手碍脚,遂褫下银铠,交于那扈从,扈从顿觉沉重难捱。
只见刘璞短衣裩袴,在手上唾液一抹,然后用气入丹田,往下一蹲,想单手去掿石狮子,石狮子便倏然摇晃,刘璞无奈,只能将腾出的那手去挝石狮子的狮爪。
最后用力一锉起,那石狮子便给举了起来,一旁的扈从大惊,暗自赞叹道:“将军果然神力!”
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后,刘璞觉的双臂如被压断似的,觉得头上的石狮子就象一座移动的岑嶅山峰,黑压压的直悬在几尺开外。
陟步于石阶上,石阶顿时嘎嘎作响,其中几块已被踩碎。
上了石阶上的邍地,缓缓走了几步,又下了几步石阶,则是平地石径路,刘璞邈遥一觇看,离楹舍还有近十丈远。
刘璞复运气龁齿,但觉每一步如同蹑蹻檐簦一般,并且觉的脸颐爇火发红,颡头亦阵阵如衒。
这样缓缓走了十几步,离亭台楹廛仅有几丈之远,齐王见刘璞双手托举着石狮子,如嵚崟山峰般踯躅而来。
“果然天生神力,真乃大晋第一勇士!”
到了楹舍庭墀下,刘璞缓缓的蹲了下去,但由于手臂胫股酸麻,竟然在石狮离地仅几寸距离时,蹉趺一失手,将石狮磕碰在了青石板上,只听“咣当”一脆响,遂将石板压成几块。
刘璞一见如此,不觉暗自唏嘘一叹,并缓缓站了起来,但觉胸口闷热,颡头发衒,且双臂股胫酸麻。
但强抑难言之苦痛,遂拱手作揖道:“齐王殿下、尚书大人,小的已将石狮子放于廷墀下!”
“好,好!刘璞将军真乃神力也,明日回宫必启奏皇上,敕封你为大晋第一勇士,兼玉棨绶带,可以随意出入洛阳宫殿!”
“谢齐王殿下,谢尚书大人……”
“石超,该你了,这石狮子放于这里,你就把它放回原处!”
“是,齐王殿下,尚书大人……”
石超跨出一步,并拱手作揖,然后蹅蹴到石狮跟前,缓缓蹲了下去,然后一伸右手,直接捽在了石狮的底部,稍一运力,那石狮便被轻松的托举了起来,并且上下还掿了两次,如跟挝着一石块一般,一旁的刘璞一看,顿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