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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零头一回发现,很多时候不靠谱的杨亭原来也有很靠谱的时候,至少现在这个时刻还是直觉非常敏锐的。
不过郑零是不会承认自己挖了陷阱的,只避重就轻的说道:“你想多了,我能把你卖那儿去啊?现在是咱们要联手对御外敌的时候了,我和你目标一致的。就是有些事儿,我先斩后奏了一下,也不过是特殊时期的权宜之计罢了!”
不料杨亭的精明还在,不大受郑零这太极拳的诱惑分神,依旧追问着事情的关键:“你先斩后奏了什么?又权宜之计了什么?”
郑零见着躲不过去了,便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将自己刚才暗搓搓做的小坏事交代了出来:“你还记得的吧?上次对付茗族长他们,咱们不是出钱在朱师爷和林文书那儿弄了两张空白婚书回来?应付你那些族人只用了一张,下剩的那张我就顺手夹在我常带着的账本里头……刚才呢,朱师爷收了我二百两银子后,大概是良心发现了,建议我索性将剩下的这婚书也用上得了,他和林文书替咱们把衙门里头的陈年底帐也翻出来改改……嗯,这婚书,就成了铁板钉钉的真婚书了。”
“什么叫真婚书?”杨亭先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而后又危险的眯眼看向了郑零,“你可别告诉我,就是我想象中那样!我在一点儿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多了一本正儿八经的古代结婚证?!”
郑零心虚的点了点头,同时做好往杨亭远一点的地方挪动的准备。可惜这准备实在算不得未雨绸缪,甚至连一点儿帮助也没有——杨亭气愤得完全不顾男女之别了,只挑了郑零膝盖旁边的一块嫩肉,狠狠的使劲的放手一拧!
郑零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痛得想要飙泪!好容易忍住大声呼痛的欲望,郑零连连倒吸几口气,硬生生的将那疼痛吞了回肚子里,这才嘀咕了一句:“你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些……”
杨亭气得都笑了出来:“我狠还是你狠?你这样一招什么权宜之计,我莫名其妙的就成已婚妇女了!”
“你之前当个单亲妈妈也没见得好到那儿去!”郑零难得的现出幼稚的形态来,不服气的一边悄悄儿的揉自己大腿,一边回嘴道,“你也知道这是古代呢?你自己说说吧,这时候当个小寡妇好?当个未婚妈妈好?还是当个有案可查的已婚妇女好?!我这不是为了你和瑜哥儿好么?咱们有真婚书在手,管他们日月教的人怎么说,咱们一口咬定瑜哥儿是咱们正经嫡长子,他们便是再多证据也是白搭!且不说他们敢不敢往县衙里查吧,有婚书在手,咱们恐吓他们说往衙门里告官也显得更有底气了啊!”
杨亭收起已经预备着第二次拧肉神功的手,目光炯炯的瞪着郑零不放:“这招能成?我怎么听着有点儿悬乎?我就怕不管咱们怎么不肯承认瑜哥儿的身世,他们都不见得在乎,要是一把就抢走了瑜哥儿,咱们有再多的婚书都没用啊!”
不动声色的往马车车门处又移了移,郑零暗自庆幸自己的大腿算是逃过了一劫,不由得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坚定:“照现在来看,他们一是不愿意招惹官府,招惹官府是江湖人士的大忌;二是未必任我行就会这么轻易放了他们,说不定早就派了人在后头追杀着他们呢!不然的话,他们何必这样先让人来打探?要是他们后头没有顾忌,也不怕暴露行踪的话,早就直接杀上门抢了孩子就跑了!”
杨亭听着郑零这样分析,心里也安定一点儿了,半是认命半是发愁:“都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咱们这回为了孩子都算是大牺牲了,也不知道这阴魂不散的日月教的人要怎么样才算折腾得完,这样不上不下的把心提在嗓子眼上真难受!”
郑零也叹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如今他们在暗,咱们在明,注定咱们只能是被动的防御方,只能提高些警惕罢了,不过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总比困难多的,你且忧不到这儿吧,放宽心些,别敌人还没到,你自己先把自己吓垮了。”
说到这儿,郑零狡猾的把话题拐了个弯道:“咱们回去后,怕是还得联合上大太太,二太太两位,趁着别人没找上门来的时候,上上下下的赶紧的统一了口径才好。就说从前那赘婿也就是我得了,别管有没人质疑,都说瑜哥儿是我和你的嫡长子,小嫣然是小女儿。反正这时代,三年抱两也是常见事儿,也亏得瑜哥儿长得像你,小嫣然长得像我,只消说他们兄妹俩,哥哥肖母,妹妹肖父,便也就找不出什么破绽出来了!”
杨亭看郑零越说越是得意,忍不住抛一个白眼过去:“你以为真的没破绽了啊?这么快就得瑟起来!也不想想,杨府上下这么多人,那里就能这样容易的统一了口径?若是常在几个院子里上房里呆着的那些亲近些的丫环婆子们还好说,外头洒扫杂役之类的人也不少,那里就那么容易让他们统一了口径?”
郑零倒是不担心这个,只说道:“这事,你出面当然不容易,但是换个人就容易多了——你娘可不是你,后院里风风浪浪这么些年走过来的人,怎么办这事,她自是比你法子多得多了!你只老实和你娘商量了这事,我保准她能一天内就把杨府收拾得跟个铁桶差不多!当年她不也是两下子就给你弄了个子虚乌有的赘婿出来?这两年,杨府上下谁敢在你面前漏过半点风声?”
杨亭想想,大太太管家时候的确是比她这面慈心软的要好得多,这一两年来大太太不大管事了,杨府上下也是松懈了不少,说不准这回小杨瑜的消息是被那个嘴碎的人传了出去的也不一定,的确是该让一向铁血手腕的大太太出面将杨府收拾一回了!
于是杨亭便叹气道:“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流年不利?想过点安稳日子就是那么难么?”
话音才落,便听见车夫在外头喊道:“两位爷,已经到了。”
两人也就止住这话题不再说了,郑零跳下车来跟车夫会帐,杨亭眼尖,才下得车来就见着门房后头有个熟悉身影,仔细一看,不是玲珑却是谁?
一见杨亭下了马车,玲珑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什么规矩了,急急的上来拉着杨亭就要往里头二门跑。郑零刚打发完车夫,回头就只见了玲珑拉着杨亭一顿小跑的远去背影了。郑零知道这是大太太心里急了,特意让丫头在这儿守着的,想来大太太在杨府里头对外面的消息好多都不能即时知道,心里必定也是焦虑得很。郑零也就跟着她们,快步直往内院里头走。
大太太果然已经在上房里头等着他们了。彼时,二太太带着两个孩子也在,两个奶娘在炕上守着小杨瑜和小嫣然玩,二太太却是焦急得在房里来回踱步,大太太稍微镇定些,却也是坐在那儿眉头锁紧,一言不发。
郑零和杨亭前后脚进的大太太的上房房门,二太太见着他们一同进来,悄悄儿的松口气,忙不迭的问道:“这可是没事儿了吧?你们去了衙门里头问过了?官府那边怎么说?”
杨亭安抚二太太道:“婶娘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郑零却是直接和大太太致歉道:“大太太,我今儿自作主张了一回,真是够对不起您的。我花钱在朱师爷和林文书身上,将之前的假婚书做成了真婚书,瑜哥儿也就成了我的嫡长子了。这事我先斩后奏是我的不是,但是这也是力求一击即中的好法子,大太太要怪罪的话,也请冲着我来,杨亭她是不知情的,这决定都是我一个人下的。”
大太太闻言先是看一眼杨亭,杨亭却是在看郑零,大太太便对着郑零叹气道:“何必说得这样凄惨起来?原本我就说过了的,一切事宜总是看你和亭儿的意思就是了。今儿这事虽然亭儿让陈武来回话时说得含糊不清,但我也知道必然是大事,不然你和亭儿不至于要这样传话回来了。”
郑零也松了口气,简单归纳了今日日月教那两人来访带来的信息,又和盘托出了自己未来这一两日的打算。大太太先是一惊——她毕竟还是个深闺妇人,江湖事件离得她实在是远得无法理解,她自是不会懂瑜哥儿这个所谓的“少主”对于那些日月教教众是什么意义的。
但是大太太也是经历过不少人生风雨的人,听了郑零的打算后,只想了一想便点头应和了郑零:“你这法子也是对的,凡事皆有置诸死地而后生的可能,这婚书一改,但也是不留破绽给人的好法子。至于家里头,我这就让锦衣去处置,也不必等明日,今晚就收拾出个铁桶一般的杨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