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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
拟把名花比。
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
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
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这不是自己小叔柳永的《玉女摇仙佩》吗?
“呦,这位小官人认得柳大官人这首词?”一旁一位浓妆艳抹的**子靠了上来。
“你是从汴京新来的妈妈吧。何止认识?这可就是……”柳远志刚要开口,却被柳明拽了拽衣袖,随即改口道,“我跟他见过几面呢。”
柳明心想,这父子逛青楼,本来就没什光荣,就别自报家门了。
那**子听了,高兴道:“阁下认识柳三变,可真是幸运。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柳三变的词给买了过来。”
旁边一位士子也叹道:“王妈,人闻柳永柳三变,诗词才赋,力压朝士。在那汴京的红牌青楼里,也是一词难求。”
那王妈听了更加高兴,应道,“谁说不是呢?柳大官人,在我们当今的青楼业内,那就是李太白,曹子建。凡是谁得了他的填词唱曲,便能大红大紫。曾经有京城里来的几位同行,愿花白银一千两购这幅字词,我都不卖。我们那几个花魁姑娘,可都迷他呢。”
又有旁人插嘴道:“是啊,不是有那几句打油诗吗?不愿穿续罗,愿依柳三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三叫: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三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三面。”
看着众人讨论的热烈,柳明心想,自己小叔,果然在风雨场所是个标杆性人物。
还没一会儿,柳远志已经搂了两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过来,热络地朝柳明说道:“这是苏梅,这是红桃。明儿,这两人,我都睡过,我感觉苏梅比较好,介绍给你……”
柳明想尿遁了。
“好了,爹跟你开个玩笑。”柳远志打哈哈道,“今日,听闻汴京花魁谢姑娘也来了。”他扭头问着王妈道:“妈妈,今日可否能见得那谢姑娘?”
“呦,都是顺风耳啊,来来来,跟我来。不过话说到前头,今儿个来看谢姑娘的公子可多,我只管带路,能不能见上一面,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子挥舞着手绢,扭腰提胯在前面带路道。
柳明父子,被带到大厅,这里已经是访客云集,喧闹无比。虽说,大家都知道,自己被花魁选中的几率,是低之又低。毕竟,这几位姑娘,在汴京可是接待王侯贵族的。可是大家都想碰碰运气。
**子们忙得不亦乐乎,跟这个插诨打科,跟那个调笑,让小二端来瓜果点心,是一个都不敢怠慢。
而那些来访之人,也在互相聊着如何让花魁选中的技巧。
其中一位说道,“至于魁首谢姑娘,我看,咱们就放弃了吧。人家是京城最著名的二谢姐妹花,自小生得清秀标致,据说还未梳弄。”
另一位说道:“我听说啊,这谢氏姐妹国色天香,尤其是妹妹,姿色尤甚。”
“哎,人家京城里的几位翰林院老爷都没有办法搞定这两人,更何况我们呢。还是老老实实朝其他姑娘努力吧。”
柳远志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有理,随即冲着**子叫道,“喂,妈妈。你跟仙桃姑娘说,我出五百两,希望听她一曲弹奏。”
**子一听,眼睛开心得眯成一条缝,说道,“柳爷,要说费县,还是您出手阔绰,我去跟那位仙桃说一下,这件事啊……有谱。”
柳远志听得乐开怀,在这大厅几十人中,能够与花魁中的一人独处一段时辰,脸上也倍有光彩。
他刚乐了一会儿,听见大厅里有人喊道:“这青州,只是你们费县柳家有钱吗?”
一位穿绸缎的胖子站了起来,大腹便便,满脸富态。他说道,“我们岭南吴家,生意遍布青州六个县,今日专程过来,为一睹三位花魁芳容。这样,妈妈,我出一千两纹银。”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这一千两纹银,在青州可购得四进院的屋子四五座,是县衙一年的税收所得。在京城里最好的醉月楼中也可与头牌姑娘呆上一月有余。
柳远志一听有人挑战,咬牙道:“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岭南吴家在青州确有闻名。只是今日,是在我费县的地头上。我可丢不了这个人,我出一千五百两!”
满堂哗然,这两位可是较上劲了。
**子在一旁乐得开心,打圆场道:“哎,我说这两位大爷,既然如此诚意,我让仙桃出来见两位爷一面。”她朝二楼廊台招呼了一声,一位婀娜少女手扶摇扇,款款而出。
那眼波含情似水,身材婀娜有致,一颦一笑,惹得大厅众人神魂颠倒。
柳明只是瞄了一眼,觉得此女也算是出落标致,只是比起自己的杏儿,还是差了些距离,多了些矫揉造作,少了些真性情。
然而,仙桃的一露面,却让场内的竞争升温,那位吴家的大掌柜,见到仙桃之后,立即被其吸引,一横心,喊道:“妈妈,我愿出两千两听这位仙桃小姐弹上一曲。”
柳远志也不干了,他连忙举起手来,刚要喊出三千两,却被柳明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柳明心里清楚,三千两纹银,可以买多少担粮食,养活多少穷苦百姓,甚至多增加一家药铺。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老爹就这么胡乱糟蹋。
柳远志一见到自己儿子的凌厉眼神,立即蔫了下来,头低下来,半天不响。
**子见柳远志放弃竞标,也安慰了两句:“这位爷,还有两位花魁呢。咱们还有机会。”她转身冲着吴掌柜躬身笑道,“吴爷,您这边请。仙桃在房间内等您呢。”
吴胖子大笑一声,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正当柳远志垂头丧气之时,旁边一位士子低声道:“两位,表面上,是这吴胖子赢了。实际上还是阁下赢了。在座的都是有头面的人物,这吴胖子不过也是经营了几家绸缎庄,以为自己家的银库是国库呢。花这么多银两,被斩了一刀,明显是鲁莽冲动的行为,中了**子的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