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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穷到吃不起饭的人,是不会想要奴隶的。
村长还下令每户人家提供食物和资金。
这当然也引起了一些反对的声音,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在狭小的村子里,无处可逃。
即使独自一人享有家庭份额的食物,如果饥饿加剧,也只会发生掠夺。
如果平等地重新分配,就不会发生冲突。当然,家具也是如此,看起来可以兑换的东西就卖掉,用它们来买食物。
事情谈妥后,村长骑着毛驴,带着村子里最壮实的大个子和小个子男人,立刻出发了。
接下来的广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想动。
偶尔会听到类似低沉呻吟的声音,每个人都蹲在地上,表情空洞。
其中也有亲子相拥悲伤的身影。那里的少女,一定很快就要被卖掉了吧。
能够像这样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这个世界的奴隶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夏尔实在不太清楚。
不过,结算不再为吃喝而发愁,恐怕也只有碰上特别幸运的事,才能再见到家人的脸了。
在这种情况下,夏尔在想到了自己。
现在自己这副身体是两岁的孩子,父母和大人会保护没有力量的孩子吗?
不,似乎没有那种气氛。
夏尔的父母在村子里也是麻烦人物,加上夏尔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那么,会被他们卖掉吗?夏尔想干脆就这样。
这两年来,夏尔从出生就一直受到这个村子里的人虐待,包括父母在内。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加害者,但没有人保护过夏尔。
所以,夏尔对离开这里没有留恋,奴隶的境遇也许还比这里好。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个两岁的孩子。
说话也不方便,身体也还很小。
不能胜任任何工作的自己,还有市场价值吗?
在这种情况下,最可怕的剧本不是成为奴隶。
如果没有被出售,或者根本就不是出售的对象……那就更要悄无声息地、理所当然地被抛弃。
而且,面对这种情况,夏尔也无能为力。
总不能在这个年纪,主动说出“把我卖掉吧”之类的话吧。
就在夏尔烦恼需要等待多久的时候。
就在太阳正上方,众人的影子变得更小更深的时候,村子的出口附近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好像是在吵架。
夏尔漫不经心得回头看了一眼。
又吵架了吗?的确。
进入夏尔视野的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男人,他们的衣服到处都被染成了红色。
就在夏尔产生冷淡的感想,谁会再来一次这么激烈的吵架……这时,夏尔的背后闪过一道电流。
那不是......村长吗!
村子引以为豪的胡子被剪掉了一半,牙齿也缺少了几颗。
跟在他后面的矮小男人,脸颊肿得很厉害,可能是受到了严重的殴打。
而另一个大块头却不见了踪影,这么说说来,也没看见毛驴。
这是怎么回事,三个人不是去了领主住的城堡吗?光是单程就应该需要一天以上。
不知集合村民的村长发出指示,接着出发后,是不是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村长用沙哑的声音在大声喊着什么。不幸的是,夏尔听不太清楚。
不过,从周围村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的恐惧和失望。
肯定是坏消息。
直到刚才还在夏尔身边相拥而泣的母女,一脸茫然地站了起来。
原本绝对不放开的手,现在却无力地解开了,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回家。
到底是什么?
就在夏尔疑惑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也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家所在的高低。
好像根本不把夏尔放在眼里,就算上去打招呼也没用,只好追了上去。
即使要求说明情况也很难得到回复,那样的话,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思考。
他们离开村子一行的目的是什么?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连减免的税都交不上了。
因此,村长向领主请求更多的慈悲。
但事情发生在他们出发两小时后。
村长,大块头,小个子、毛驴都出去了,回来的是伤痕累累的村长和小个子。
领主的城堡应该在更远的地方,所以在那之前发生了麻烦。
这么一想,可疑的是谁呢?也许是大块头。
为了避免饥饿袭击村庄,他以准备为名,从家里拿走值钱的东西,再在路上把两人打得落花流水,抢走村长的驴子逃走。
的确,真是个噩耗。
在饥荒面前,暴力事件迅速发生。
左思右想,夏尔终于一个人回到了家。
在那里,混乱正在展开。
父母正在争抢装满小麦的罐子。父亲用强健的体格,从母亲那里夺下罐子来,并将她踢倒在地。
看来,父亲也会选择和那个大块头一样的道路。
刚才出发前,村长解释说,粮食都要统一管理,还有家具,能变卖的东西都要兑现。
那么,现在这个时候想要独吞食物,就是对整个村子的背叛行为。
然而不知为何,夺走罐子的父亲并没有逃走,而是退回了里面的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其实母亲才是打算携带食物逃跑的一方吗?
从痛苦中恢复过来的母亲,看也不看夏尔一眼,爬进厨房的深处,把装酒的壶拿了出来。
注意到响动的父亲小跑着过来了。
看到这个,母亲把壶举过头顶,这是表明,只要靠近就会将其砸碎的意思。
两人互相瞪视了一会儿,父亲终于不情愿地退下了。
就这样,父母双方都没有看夏尔一眼,各自守着手中的食物,躲进了另一个房间的深处。
奇怪的是,等到黄昏时分,情况依然如故。
也没有人来家里进行食物和资金的统一管理。
村长的命令为什么不执行呢?
走出大门,夏尔俯瞰村子。
没有人出来散步,可怕的沉默笼罩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