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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茶楼里,喝着苦涩的清茶,听楼下的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着业国开国皇帝的轶闻,叶长恭听得双眼发光,而华烟面色淡定,静坐饮茶。
云由被允许与他俩同桌,心下忐忑。
素来听闻长公主好男色,虽把他叫来茶楼有拉拢他的意思,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她勾搭男子的新手段?他云由虽然不是什么绝美的人物,但自信长得对得起亲生父母,若是长公主霸王硬上弓,他要怎么护住自己的清白?
华烟哪知道这位年轻的光禄卿面上正经英武,心里却想七想八,她不过默默喝茶都能让人防备。
“刚才多谢云卿护驾,不知想要什么赏赐?”华烟例行套路问道。
“尽臣子职责,不敢求赏。”
叶长恭的注意力全到楼下的说书那儿去了,恨不得耳朵长在说书先生的嘴边。
“好!”叶长恭听到精彩处,忍不住起身鼓掌喝彩,回头见华烟和云由都望向他,小脸微红,乖巧地坐下。
“咳。”这便宜弟弟能别打断她的发挥好不啦?
“云卿护驾有功,可愿做我的人?”
“长公主!”云由惊呼,“臣已经有婚约在身,不敢再……”
“做我的臣子,听从陛下和我的号令。”(lll¬ω¬)
“啊?哦。”云由冷漠脸。
华烟这是真的要拉拢他,可他一个无权武夫,能在朝堂争斗中派上什么用场呢?
云由家父是礼部尚书,想让他从文继承家业,可他从小喜武,不爱舞文弄墨,因此与家中决裂,自己凭着军功当上了光禄卿一职,看过朝廷中官官勾结,欺压百姓。他心有怒气却也不敢与摄政王这棵大树对抗,便努力完成上面派下来的任务,争取升职。
可朝中有权的官职,特别是接触军权的太尉一职,都是摄政王一派把持,亲皇派都是些翻不起浪花的文职。
叶长恭年少不经事,管理不了朝政,若有长公主相助……
云由思量华烟的可靠性,没有马上答应,华烟给他时间,和叶长恭离开茶楼,这儿可不是她今日的目的地。
坐上马车,来到一条偏僻但繁华的小街,叶长恭好奇地下车打量那些花花绿绿的飘带,楼上传来妓女的歌声和丝竹之声,叶长恭回头:“阿姐,后宫的人够多了。”
言外之意就是,叶长恭以为华烟带他来青楼风流快活。
“咱们走后门。”
“后门?”
华烟带着叶长恭去青楼的后门,随身的只有时花和一名御前侍卫。
青楼后门没有前门的光鲜亮丽,妓女们的洗澡水被倒进后门的地下水道,还有后厨的潲水,茅房的粪水,楼上的脂粉味传出来,各种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叶长恭几人都捂住口鼻,没想到会这么臭。
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停在青楼后门,车夫下车敲门,老鸨带着一众打手走出来。
“妈妈,这是刚从乡下带来的货,都还是雏儿,您看看。”车夫讨好地陪笑道。
“还不都是些见货,没一个好货。”老鸨嘴里说着,掀开车帘,大致扫了一眼,回头示意打手将车里的姑娘给抱进去——她们都被迷晕,手脚无力,逃不了。
打手们上前将姑娘们抱下车,谁料有个姑娘清醒过来,狠狠地咬了抱她的打手一口,打手吃痛,下意识放手,那姑娘跌跌撞撞地朝华烟他们藏身的方向跑来,嘴里大声惊呼:“救命啊!救命!”
叶长恭没想到青楼的妓女是这么来的,刚要起身去救人,华烟拉住他的束带,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轻声说:“她们都签了卖身契,生死都是青楼里的人,你管不了。”
那些打手中也有有真功夫的人,几下就将逃跑的姑娘给抓回去,大手扇了一巴掌,姑娘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小声地哭泣着,怪命运不公。
叶长恭愤怒地瞪着那些人,恨不得现在就派兵绞杀,但有华烟拦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清白姑娘就这样送入狼窝。
等那群人都进入青楼,后门关闭,华烟这才松开叶长恭,叶长恭罕见地对华烟生了气。
“为什么拦朕?”
“你去找死吗?”
“朕是天子,他们怎么敢?!”
“不信?好,我不拦你,去!去救下那些姑娘!”
时花和侍卫缩在后面不敢出声,主子吵架,受累的一般都是他们这些下人。
叶长恭站起身冲向青楼后门,因为靠近水道,那股臭味更明显,他不适地皱眉捂鼻,回头见身后无人,只有一阵冷风吹过,让他清醒半分。
可说好要救人,天子一言九鼎,叶长恭鼓起勇气敲门,没人开门,右手握拳,用力地敲了几下,“开门!”
“谁呀?”小厮开门,见是个半大少年,不禁面露讥笑,“小少爷,您走错地了吧?前门待客,这是后门。”作势就要关门,叶长恭伸手挡住,大声说道:
“把你们抓的那些姑娘给放了!”
“哟,跑到青楼来路见不平,您带刀了吗?”
“我,朕是皇帝,朕命令你们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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