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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直说道:“我人都已经在此,还等什么明天、下午?你叫他们挑好人后,赶在午前……,就先来你住的这个院子里集合吧。”
曹丰应诺,便告了个罪,将去通知各伙小率,在他将走之时,陈直又叫住他,交代说道:“你记住告诉他们,挑出来的人,必须是最新服过役的。”
虽然在服兵役期间学不到多少东西,但新近才服过兵役的,不管怎么说,也要比没服过兵役,或者像曹丰这类已经服役过去多年的会强些。曹丰知陈直此话缘故,即躬身应诺。
曹丰离开后,郭赦之、曹德和陈直搭不上话,几个人干站在院中,颇是尴尬。
曹干遂又邀请陈直入屋,说道:“既是陈君已然令下,叫我部各伙的人午前在此集合,那就请君先到屋中闲坐。”
陈直摸了摸颔下长须,说道:“你兄弟两个为啥总让我去屋中坐?你这屋中莫非有何宝物?”
没想到他会开玩笑,倒是把曹干搞得愣了下。
不过旋即,曹干就回过神来,他也摸了摸自己的胡髭,笑道:“陈君说笑了,屋中简朴,自是无有宝物,只是天气寒冷,若在院中,恐陈君受冻。”
“那不在院中便是。”
“陈君何意?”
陈直说道:“你给我拿个梯子来。”背着手,迈步往院墙边走去。
虽不知陈直要梯子干什么,但他既提出了这个要求,曹干就喊上郭赦之、曹德,去外头扛了个梯子进来。
陈直已站在墙下,示意他们把梯子靠墙放好。
他带来的那五人中,有两人上来,按住了梯子的两边。
陈直探手按了按,试了试梯子已经靠得稳当,便就把袍子撩起,攀爬而上。
到了墙头,他一手抓住梯子,一边侧将身来,手搭凉棚,朝四下远眺。
曹干仰着脸看他举动,想起了在刘小虎部所驻村中见到的那个校场,已是猜出陈直上墙的目的,心道:“瞧他这架势,莫不是想把我们的校场也建在村中么?”
果如曹干所料,陈直眺看了会儿,从梯上下来,早有他带来的那五人中的另外一个,给他取了水、拿了粗巾过来,陈直洗了洗手,擦干净了,对曹干说道:“你带上人,跟我来。”
曹干迟疑了下,问道:“敢问陈君,是要在里中建校场么?”
“你倒真是聪明。不错,要想操练,没有校场怎么行呢?我刚已选中了一块地方,你带上人手,跟我过去,先把房子扒了,再把地面弄平整。”
陈直已然要往外走,却见曹干站着没动,便停下来,问他说道:“你发什么愣?怎么了?”
曹干措了下辞,笑道:“进里的时候,陈君应是已经看到,这里中的百姓委实贫困,那房子尽管破败,然是他们仅有的遮风挡雨之处。现下又已入冬,刚下过一场雪,若是把他们的房子拆了,他们可住哪里去?无处可住,岂不是只有冻饿而死了么?”
陈直未料到曹干会说出这番话来,呆了一呆,露出玩味的表情,上下打量曹干,——曹干比他高了大半头,他得举目去看曹干,抚摸着长须,说道:“你还是个爱惜百姓的。”
话音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说错了。
曹干本来就是个穷苦百姓,非官非贵,因他方才的话,好像也谈不上是什么爱惜百姓,顶多算是物伤其类,但话已说出,也懒得纠正,他摸了几下胡须,复将手背到身后,问曹干,说道:“你不愿拆房子,那我就且问你,这校场建在何处?我在哪里教你们?”
曹干回答说道:“陈君,里外颇多平整之地,是不是可以在里外找个地方?”
陈直说道:“在里外找个地方做校场当然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我在教你们操练,又或者以后你们自己操练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不小的动静?”
“这……,想必是会有的。”
陈直说道:“那如果这动静引来了附近别‘里’驻扎的各部兵士,抑或别‘里’的村民前来围观,男男女女,老弱妇孺皆有,他们在边儿上瞧着热闹,嘻嘻哈哈,指指点点,——你觉得你们的人,还能把心思放在操练上么?”
这一点还真是曹干未有想到的,他想了想,说道:“这……。”
陈直说道:“这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不能?”
“确实有点难。”
陈直说道:“所以,在里外寻地做校场不是不行,可如果选在了里外,你就不仅需要把地面弄平整,而且你还得在周围筑起高墙,以免参训的兵士分心旁骛。只要你不嫌费事、费时,我是没关系的,我可以等。”
平整地面不费太多的事,但筑造高墙就有点费事了。
陈直适才说的不错,郡兵主力可能随时会来,而下对曹干等来讲,即便只是“临阵磨枪”,也须当争分夺秒,实在没有时间再去浪费。
曹干一时无语。